卷二 那什么,爱过(第28/49页)

2004年6月24号晚上9点多,我毕业回南京前的最后一夜,大家在前街的大排档围着两张桌子,喝得一塌糊涂。我左胳膊搂着小马,把他从座位上拉到大排档旁靠着湖的围栏边,右手举着一只空啤酒瓶,指着学校的方向,“小马,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冯波,打,还是不打?现在这个鸟人还在这个学校里,我也在,过了今晚,我就得走了。你现在说打,老子第一个冲进去帮你把那个傻X拖出来打,你要说不打,我们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动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的声音很大,老二他们都听见了,都站了起来,嚷嚷着要动手,小马低头想了想,说:“算了。”

我们都很失望,把空啤酒瓶砸了好几个!我趁老板没注意,顺手把一个塑料板凳也给丢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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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康复没几天,给我们几个群发了一条短信,12个字:“下午1点,校门口见,帮我搬家。”

我们都准点到了,跟着小马最后一次去他和齐娜住了两年的出租屋。老二问:“你搬到哪儿?”

“搬回寝室。”

“那这间房子呢?”

“空着。”

“啧啧,真有钱……”

一进屋,房里乱糟糟的,显然齐娜已经在这之前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了。突然我想起一个问题,“哎,你们家小乖呢?”话一出口,我就想把自己的嘴给撕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用屁股想也知道,狗是不能带进寝室养的。

“齐娜带走了,”小马表情痛苦地说,“她新租了房子。”

“和冯波啊?”鲍哥的问题更欠抽……

我们收拾的进度很快,小马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主要是些衣服和各种足球杂志。我拉开最后一个抽屉,里面是一个大纸盒,放的全是避孕套,各种品牌、各种颜色、各种款式,满满一大盒,足有四五十只。“这些你拿走。”小马看了一眼说,“给你和柯依伊用。”

“我?我不要。”我把盒子盖好,“给魏星吧,丫女朋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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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魏星,这孙子依然和他的校内校外俩女朋友感情稳定,持续升温。

柯依伊同学也知道这件事,因为我们调侃魏星的时候从来不会避讳她。小伊并不奇怪魏星如何能做到让两个女朋友互不知情,但她非常诧异魏星如何能满足两个女人所需要的爱情。其实这件事我以前也不了解,直到我发现魏星真的是把心连着根儿掏出来分给他的两个女人,曾经有一个月月底,这孙子穷得只能在宿舍里玩自己……咳,是自己玩啦。我正好闲得无聊去找他踢球,上楼之前我买了两根冰棍,一根自己吃一根带给他。可是我们都出了宿舍区了,魏星还是没有吃。我问他:“怎么了?胃不好啊?再不吃就化了。”他挠挠头:“不啦,我要留给我女朋友吃。”

我当时就被这天字一号情痴感动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快吃快吃,你女朋友那个我再去买。”看着魏星愉快地给校内的那个女朋友打电话:“喂,宝贝儿,下楼,老公给你送冰棍儿来了!”我真不知道魏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魏星的幸福生活也曾历经考验,一次他要坐火车去武汉,见他正在当地出差的老爸。魏星同学一时兴起,把火车车次、车厢和座位号群发给了两个女朋友,而两个女朋友又同时表示要去火车站给他送行,这孙子当时就瞎了。饭可以错开点吃,火车却只有一趟,怎么错点开?他分别劝俩姑娘别来送了,可俩姑娘跟约好了似的不肯撒手。魏星劝急了眼,把俩人分别骂了一顿,可俩姑娘情比金坚,依然坚持非送不可。

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眼看一出“魏公子情场现形记”就要上演,可要说人家魏星真不是一般人,哥们儿最后使出了一个至贱无敌的绝招逃过了一劫——

他在当天中午,把校内的女朋友约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席间早已经约好依计行事的我们频频向那无辜的女生劝酒,那女孩是东北人,酒量好生了得,再加上又和我们一起吃过几顿饭,也没了戒心,就这么来者不拒,劝多少喝多少,红的啤的掺着来。一场酒,俩小时,东北姑娘在喝晕了小马,喝翻了许宁之后,终于不胜酒力,吐了自己一身,不得不眼睁睁看着魏星独自离去。

事后,我们总结了这次饭局,得出以下结论:

一、魏星真孙子。

二、如果有下次,咱们宁可去灌倒魏星外校的女朋友。那姑娘是苏州人,酒量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