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那什么,爱过(第24/49页)

后来,班级里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再后来段嫦娥给我传了一张纸条,说:“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情,我的学习就让我自己来努力吧。”再后来,她刻意和我保持距离,拒绝我的辅导并开始不愿意和我说话。再后来,我们就毕业了,我去了长沙,而她上了本地的师范大学,据说她表现优异,还拿过奖学金,这实在让我不可思议。

不过现在想来,她对我还是好的。

34

小伊在淮安一共待了11天,体重增加了三公斤。临走的时候,我爸把柯依伊同学的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的,有淮安的各种特产以及带给小伊父母的白茶,也不知道她回家怎么解释“三下乡”还能连吃带拿。送别那天,我妈和小伊的眼圈都是红红的。小伊私下里对我说:“公啊,我好喜欢你的爸爸妈妈啊!”我妈也在私下对我说:“儿子啊,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柯依伊这个女孩特别亲,就像我亲生的女儿一样。”这俩人的话听得我心里一阵惶恐,差点儿拉着小伊去做DNA测试,她要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那可就真扯淡了。

不管怎么说,柯依伊同学能被我父母接受是件好事,大三开学之后,我每个月的生活费涨了200块,因为我爸说:“和柯依伊出去吃饭什么的,别让女孩子掏钱。”

35

再开学,我和小伊都已经大三了,小伊很兴奋地说:“女大三,抱金砖,你这一年就跟我混吧!”我点了点头,伸手抓她,“说,金砖藏哪儿了?”“别动,别动,再动我就喊非礼啦!”小伊笑着挣扎,却哪里逃得开,“喊吧喊吧,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看,在那几年,多正经的事都会被我们搞得很不正经。

我和小伊还是住在上学期的那套房子里,两个月没回来,房间里有了一些灰尘和蜘蛛网,我俩打扫了一下午,才把我们的小窝拾掇干净,累得一晚上什么都没做,倒头便睡。早晨起来,我俩都有点儿感冒,不停地流清水鼻涕,浪费了许多卫生纸。我这个人多少有些迷信,学期刚开始就有点儿乱糟糟的感觉,让我的心里有了些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这才刚开学,电视台那边就催着要我组织学生来参加录影,而我竟然组织不到人了。

组织不到人的原因很简单,这一届的新生还没入校,而老生的口味又越来越刁……其实可以理解,毕竟我们学校就这么大,学生就这么多,一礼拜组织100多号人,一年下来,对这事感兴趣的基本都去过一两次了。除非是周杰伦、蔡依林来还差不多,一般的小牌歌手或者新人来,学生们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最可气的是,你不去就不去呗,有人还喜欢说风凉话。一次有个拎着热水瓶、个头比热水瓶高不了多少、脸肿得像被热水烫过一样的女生,刚看完海报就站在那儿尖着嗓子嚷嚷:“哎呀,这男的多丑啊,脑袋长得跟土豆似的,这人也能当明星啊,傻子才去看呢。”说完还使劲儿撇了撇嘴,上嘴唇都快碰到耳朵根子了。听得我那个气啊,心说,姑娘,你照照镜子,你自己都长成这样了,还有脸说别人?……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海报上那个被贬得一无是处的新人后来星途坦荡,目前在内地歌坛混得风生水起,一年有32场演唱会。

节目组可不管我的苦衷,一次观众人数差太多,柳哥很不高兴,脸拉得老长。为了保住这条财路,后来我不得不免费拉客,甚至花钱请客,求别人去看节目,别说赚钱,能不亏就不错了。我思来想去,觉得在自己学校这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个事,还是得开拓新市场。我准备开拓的新大陆是财专,那是我们学校旁边一个不丁点儿大的财经专科学校,闹高校大合并那几年一直说要被我们学校兼并,兼了很多次,也没并过来。这个地方不仅靠得近,来回方便,而且越是这种小学校,社会活动的机会越少。果不其然,财专的同学对花十块钱就可以往返包车看明星歌友会的事情,表示出了强烈的不可思议和巨大的参与热情。我过去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150个人的名额卖完,半年前在南湖大学的盛况在财专重现,谢天谢地,我又有了一段安逸的日子……

36

就在我为组织观众焦头烂额的时候,我自己的班上也不消停。我们的辅导员周老师,也不知岔了哪根筋,突然要搞班委换届选举,要知道目前的班委都是她指定的,好死不死也两年下来,大伙儿都适应了,换他干吗!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班上好几位觉得这个环节是难得的机遇,捋起袖子就往上扑,比如我对面寝室的董志图公开声明要竞选班长,而且放出狠话“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