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寂寞的咖啡因(第8/8页)

寒假里阿拓除了教小才功课,也会指点我数学。

阿拓的数学本来就不赖,教起来尤其好,总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我解题的窍门。

他在知道我的第一志愿兼唯一志愿是台湾“交大”管理科学后,也提早加强了我概率、线性代数跟排列组合的项目,他说反正这些都是管科必修的数学科目,不如趁现在打好基础,好像我一定会考上似的。

“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念书,几个月之后你就是台湾‘交大’的新鲜人了。”阿拓监督着我跟小才算数学,自己则捧了一本密密麻麻的原文书趴在小才的床上画线。

高三下学期。

为了专心冲刺课业,小青辞去了金石堂的工作,我也改成周二、周四到咖啡店打工,其余的时间都拿来啃书,这段期间我在洗衣店跟铁头聊天时,意外发现他是个历史地理的自修狂,不管是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

铁头这种人当然很得意啦,于是每个星期天都在洗衣店担任我免费的史地小老师,吃饱饭就在客厅地上铺开地图,用说故事跟逻辑推演的方式,告诉我第二次世界大战各国的军事政治是怎么运作的、几个参战国与名将是怎么在欧洲大陆鏖战,我听得一愣一愣,然后惊觉历史原来是要跟地理一起读的。

“你怎么会懂这么多?”我讶异铁头的渊博知识,还以为他只是个铁头功迷。

“如果你注意到卡拉OK墙壁上满柜子的书,啊哈!你就不会这么惊讶了。”铁头很转地笑着。

最后两个月,正当我为了英文跟国文一直无法更上一层楼的时候,阿拓更找来了直排轮社的强大奥援。

“想当初我联考时,英文可是九十二的超高分哩!”社长阿爆笑嘻嘻地拿出厚厚的参考书跟考卷。

“我号称国文绝地大师,愿原力与你同在。”大界王拍肚子抖动眉毛。

在这两个从天而降的救星的特训下,我连在梦里都会念英文,跟小青问个话都用文言文。

就在联考结果发布的那一天,阿拓带我去市区的网吧。

我在电脑前紧张地键入名字跟身份证号码。

几秒钟后,在二〇〇一年的夏天。

“恭喜你,台湾‘交大’管科新鲜人!”阿拓大吼大叫地跳到网吧椅子上举起双手。

“好开心啊!好开心啊!”我大叫大哭,让阿拓紧紧握住我的手,用奔腾不已的内力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