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要死的误会(第5/6页)

写到一半,幽无命掷下了笔:“没灵感了。”

“无妨,无妨,来,先生请满饮一坛!”皇甫雄拍开泥封,递过一坛好酒。

幽无命有些过意不去,道:“不如先讲个莫欺少年穷的故事……”

皇甫雄把脑袋点成了鸡啄米。

废柴逆袭退婚流说到一半,幽无命话风一转,又说起了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隔壁的晋兰兰被触动了心事,也摸了过来,静静地坐在皇甫雄身后听故事。

酒意渐浓,皇甫雄终于憋不住,去了茅厕。

幽无命幽幽续道:“……可怜那云娘,等不回夫郎只言片语,守成了一块望夫石。”

“没有,只言片语么……”晋兰兰恍惚地晃了下,“我的夫郎,亦是……没给我留下半句知心的话……”

幽无命面露微笑,他微微躬下一点身体,直视着晋兰兰的眼睛。

“你的夫郎出事之前,可曾与你联络?”

晋兰兰一怔,情不自禁地盯住了幽无命的眼睛。

“有……有的。”

幽无命的声音更加深沉:“他都对你说了什么呢?”

晋兰兰皱了下眉,似乎有些抗拒,却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郎君说,义父被凶徒所伤,他奉帝君之令,引那凶徒出来,杀之,便回。”

“别的呢?”幽无命眸中转动着暗色星辰。

桑远远知道他在对皇甫渡这位夫人发动巫族的血脉惑术。

自从听闻皇甫渡出了事,晋兰兰已数日没怎么合眼,心神震动得厉害,自然是没有多少抵抗之力。

桑远远心头有些紧张,牢牢盯住外头动静,防着皇甫雄突然进来。

“他,肯定还对你说了别的。”幽无命循循善诱,“你仔细想一想,他还说了些什么?”

晋兰兰迷茫地慢慢摇头:“没有了。郎君话并不多的。”

桑远远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木楼梯传来。她的心脏‘怦怦’乱跳起来,轻轻扯了下幽无命的衣袖。

“也许还说了别的,你只是没听懂,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仔细想想,这恐怕就是他遇害的线索。”幽无命依旧不紧不慢。

皇甫雄已踏上二层!

桑远远心脏高悬。

晋兰兰更加迷茫:“……有吗?我没听懂的……什么?”

幽无命的声音更加魅惑:“你方才说,只有三成?这是什么?”

“三……成……”晋兰兰歪了歪头,“只有三成?什么……三成?”

皇甫雄的身影出现在雕花木门之后。

“对啊,什么只有三成呢?”幽无命压低了声音,“没头没尾,难道不是在和你说话,而是在与旁人说话么?之后,就再无他的音讯,再后来,他死了。”

晋兰兰痛苦地捂住了胸口:“难道和他遇害有关?三成,什么三成?”

皇甫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厢房门口,微微皱眉:“侄媳,什么遇害,什么三成?”

幽无命眸中星光隐逝。

桑远远瞳仁收缩,指尖不由得轻轻地颤了起来。

皇甫雄皱着眉,望向幽无命。

幽无命很无辜地摊了下手:“这位夫人心中思念,提起了亡夫。”

皇甫雄重重盯向晋兰兰。

只见晋兰兰的目光渐渐聚了焦,反手抓住皇甫雄:“义叔,我忽然想起,郎君那日,说了句奇怪的话——只有三成,我不知何意,是以并未放在心上!我也不确定郎君是对我说的,还是对旁人说的……”

“怎不早说!”皇甫雄怒道。

晋兰兰掩口啜泣:“是我不好,因这句话没头没尾又太过寻常,是以,并未当回事……”

“三成?三成?”皇甫雄皱紧了眉头,“即刻出发,返回东都!”

他站了起来,思忖片刻,取出一枚令牌交给了幽无命。

“先生,我有要事在身,必须走了,这枚令牌请先生收好,在这东州境内,我的令牌还是能管几分用的!写出萧仲结局之后,记得送我一份!”

幽无命淡笑收下。

出门之时,皇甫雄状似无意,碰翻了幽无命立在门口的长木匣,只见一堆写满了漂亮字迹的绢布落了满地。

他一面道歉,一面将那长木匣暗暗查看了一番。

皇甫雄此人,果真是粗中有细。

到了楼下,皇甫雄佯装替幽无命结帐,顺口问起了他的租金。店家并未细说,只说幽无命已付过纹银二十二两,租期至明日,无需再付。

皇甫雄暗暗一算——付了十一日房钱,明日到期,所以此人入住抚陵驿栈的日子,乃是西府出事的头一日。这样一来,皇甫雄心中便彻底确定此人与姜谨真之事无关。

他终于放放心心地率队离去。

“难怪你要多付一日房钱!”桑远远惊奇不已,“幽无命,你到底是人是鬼!”

幽无命一脸淡定:“这也值得大惊小怪么。”

翅膀却已忍不住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