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第2/2页)
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方立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可以出口成脏,那一定是“去他妈的!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出事的是二叔家的宝贝疙瘩周大栓,在路阳县某饭馆喝醉了,猥亵妇女被人打了一顿,送去了派出所。如今能打听到的就是要坐牢,可能五到九年不等。
周大栓比方立安小四岁,今年二十二,在老家具体做什么,方立安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三年前,二叔二婶给他讨了个老婆。
这是周老头写信告诉她的,家里的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结婚,他都会跟方立安提一句。毕竟,这些堂兄弟姐妹都是他的孙子孙女。
方立安从小性格孤僻,不怎么爱跟别人玩,而周大栓从小身子骨弱,二叔二婶不敢让他跟别人玩,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以尽管是堂兄弟,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尤其是分家后,除了逢年过节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儿,或者偶尔在村里遇上,方立安跟周大栓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再一个就是,每每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方立安都会看到周大栓欺负大妮、二妮几个,拳打脚踢拽辫子,几个女孩子被欺负了,不吭声也不反抗,然而身为父母的二叔二婶就坐在一旁笑看着,别说管了,说都舍不得说上一句。
方立安自那以后就开始对二叔一家敬而远之,如此家教,如此父母,如此儿子,看着就令人作呕。
想起原主的记忆中,好像也有这么一段,周大栓因为犯了流氓罪被抓,最后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那时候,二叔二婶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想把周大栓救出来。可是根本没用,当时饭馆里有很多人,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根本不缺人证。
再加上此时国内正值严打时期,他不坐牢谁坐牢?
原主那时候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整天老黄牛一样的干活,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隔房弟弟。只知道大栓刑满释放后不久,好像又犯了什么事,又回去蹲了几年号子。
想到这里,方立安真是恨不得立马挂了电话。但是周老头既然已经找到她头上,她不把话说清楚肯定不能完。
“爷,这件事你想让我怎么做?”方立安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周老头这些年跟孙子都是靠的书信交流,因此根本没听出方立安语气中的不悦。
“二柱,你在县里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找找关系把大栓给放了?实在不行,打个招呼少判几年也好啊,他还这么年轻。”亲孙子出事,周老头也跟着操碎了心。
“我一穷当兵的,在县里能有什么关系?”
“听说有不少公安同志都是部队转业的,会不会有你认识的人?”
“没有,我这些年一次也没回去过,我能认识谁?”
“那你战友呢?上次你写信回来,不是说遇到一个在路阳一起入伍的战友吗?他是不是县里人?会不会有关系?”
方立安在上一封信中跟周老头提到过张永军,没有提他的姓名、伤势,只说遇上了当初一同参军的小伙伴,很高兴。只是没想到,周老头这时候还能“急中生智”想到他身上。
不提张永军还好,一提起张永军,方立安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跟周老头周旋了。
她面上冷笑连连,心中已是怒极,“爷,此时此刻,我的战友们正在战场上拼杀,迎着敌人的枪炮子弹奋勇向前。他们不怕流血,不惧危险,甚至可以为了保卫国家和人民的安全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们绝对不会为了私人交情包庇罪犯!爷,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战友,也是在侮辱我!”
“爷,这件事情,我直接跟你表个态,任何人,只要犯了罪,就要准备好接受来自法律的制裁。不要再说什么小孩子不懂事,他今年二十二,早就成年了,二叔二婶愿意惯着他,别人愿意吗?社会愿意吗?法律愿意吗?”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件事我帮不了他,也不可能帮他。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明天还要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