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泣不成声,几乎快要站不稳。

“谁干的?”萧天凌扭头看向外间的人,寒声。

没有人敢说话。

“谁干的?!”

白月心站在门口,察觉到沁宁满目恨意地看向自己,“扑通”跪下。

忙说:“殿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沁宁公主再不喜欢我,但为何要扭曲事实污蔑我?”

不等沁宁开口,又看向萧天凌,“殿下,姐姐的病是太医诊断的。姐姐心善怕连累别人,才把迎霜院的下人都让管家带走了,只让忆妙贴身伺候。为了让姐姐安心养病,我只是叫下人没事不要来迎霜院打扰姐姐,但我从来没有关过姐姐,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关姐姐啊,殿下……”

听着这些话,沁宁直恨不得上前去撕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刚走出两步被萧天琅抱住,“沁宁……”

沁宁不顾他的阻拦,怒不可遏地指着白月心,“白月心,你敢对天发誓吗?你说你没有?你不敢?当初拦着我不让我见阿梨的人难道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突然哭得不可自抑,“如果不是你,阿梨怎么可能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连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你说你没有做这些,那你对天发誓,要是有半句假话,你白月心跟你白家上下就不得好死!”

白月心心口一震,不过抬起头的时候,一张脸眼泪纵横,满目哀婉,“不让公主见姐姐是母妃的意思,母妃是担心公主身体,公主若非要怪在月心头上,月心不敢辩驳。只是姐姐不在了,并不是只有公主一个人难过……”

“够了!”萧天凌喝住。

背过身,冷声,“滚出去。”

深沉的怒意夹杂着无尽疲惫。

跪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动弹。

震怒,“滚!”

花瓶摔了一地。

白月心看在摔在自己面前的花瓶,下意识抬头,撞上那双深邃的眼,心神剧震,一时忘了所有反应,直到竹雨见她扶起来。

踉跄着走出主屋,走到台阶的时候,险些摔倒。面对竹雨的关切声,毫无反应,满脑子都是刚刚他的那个眼神。

她第一次在一个人眼中看到……

杀意。

*

当整个上京都陷在一片战胜的热闹里,楚王府却死一般的寂静。

忆妙被苏嬷嬷领到迎霜院前。

忆妙正要进去,胳膊被苏嬷嬷轻轻一拉。

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现在是海棠苑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说了吧。”

忆妙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挣开苏嬷嬷的手,抬腿走进迎霜院。

埋着头,除了脚下的路没有多看一眼。

屋里只亮着一盏灯。

那样微弱的灯光像极了那个雨夜,忆妙缓缓抬头。

屋子里一片狼藉,一个人站在衣柜前。

站在空空如也的衣柜前。

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忆妙眼眶莫名泛热,跪下,“殿下。”

对面的人还是那样站着,良久——

“说说看,母妃让你为我准备了什么故事。”

猛地听到这句话,忆妙如遭雷击,怔愣住半晌没有反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被愧疚日夜煎熬的心忽然竟有了一丝解脱,忆妙压住轻颤的嘴角,长叩下去,头重重磕在地上,沙哑开口,“忆妙留着这条命,就是为了等殿下回来。”

手指在落了灰的隔板上滑过,小心翼翼捡起一根不经意遗落的发丝,在轻轻颤抖的指尖缠绕一圈,握在掌心。

“什么时候的事?”萧天凌开口问,声音在空落落的屋子里回荡一圈,显得格外空洞。

忆妙一直叩头在地,没起,“……殿下走后不到一个月。”

屋子里是长久的沉默。

“生病?”

“是。”

“什么病?”

“最开始太医诊脉说是风寒,吃了药,但是一直不见好。后来……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沁宁公主来府上看王妃。带着王妃去后花园里坐了会儿回来,结果看到白侧妃坐在秋千上。沁宁公主知道那是您亲手给王妃做的,王妃向来宝贝,就让白侧妃下来,拉扯之间,白侧妃不小心伤到手。”

顿了顿,“第二日,贤妃娘娘让王妃进宫,说女子善妒是犯了七出之条,罚王妃跪了一天。回来之后,当晚王妃突然咳血。”

握着发丝的手青筋暴起。

忆妙继续,“从那之后,王妃的病情就每况愈下,连太医也诊不出究竟是何病因。”

“既然诊不出来,疫症又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

“是太医发现王妃身上起了疹子,侧妃当时在旁,被吓得不轻,说也许是疫症。王妃怕牵累别人,就说先照着疫症治。”

“迎霜院的下人呢?”

“下人们都害怕,王妃就让王管家把迎霜院的人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