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凶狠(第3/4页)

素问再看向左相公子,眸里忽地绽出光彩,“而且,据闻,那左相公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试问全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

范溪对此看不上眼,嘟囔一声:“下厨罢了。多请几个大厨入府,想要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

“这下人做的饭菜和夫君做的,到底是有区别的。小妹若是招了他为驸马,将来定是有口福的。”素问暗瞪他一眼,用不成器的眼神看他,“你以为其他男人都跟你一样,只用贵重与否来衡量物事,都不懂得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本是讨论谁更适合当驸马,范溪却莫名被怼了一通,感觉冤枉得紧,只道,女人心海底针。

他小心翼翼地给素问赔罪,“对对对,问问说的都对。改日,我去向京城有名的厨子讨教,等学成了,必是日日为问问下厨。”

说罢,他又道:“至于两位公子,孰优孰劣,我们只是发表各自的看法罢了,其余的还要看小妹的意思。”

在范溪问容茶之前,容茶将绢扇移向前方,抵在他的肩上,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

“七哥七嫂不必多说,两位公子各有各的好。婚姻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下来的,你们容我再多想想。”她笑意盈盈地站起来,行走在谷中的清风里,裙袂轻擦过落花,打起了卷,若翩跹的蝴蝶。

走到一处无人的幽径时,容茶绷不住神色,扶住一株桃花树,不可遏制地发出窃笑,两靥荡起小梨涡。

“左相公子和镇远将军府的小公子的确都很好啊,又帅又有本事。”

好到她都丧失了辨别能力,不知道该接受谁的邀约。

容茶觉得,跟尉迟璟和离,还真是她一生中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没事,跟狗太子浪费什么时间?

要不是因为狗太子,她也不至于跟他浪费了两年时间。

这花花世界,还有太多颜好又听话的郎君。

现在的生活,简直太过美妙,跟做梦一样。

容茶摸了把猫毛,喃喃自语道:“左相公子和镇远将军府的小公子,一个约我明日去兴盛酒楼,品尝新传入京城的小食。一个约我去溱湖泛舟赏月。我该答应谁好呢?这确实是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要不都答应了吧?反正时间不一样,我也是单身状态,约个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感慨,“其实,除了他们两个,其它什么小侯爷小将军也都很好。”

说着,忽觉怀里有一阵颤动,容茶低下头,掂了掂猫,不知道猫在闹什么脾气。

波斯猫却背过身去,不看她,好像是生气了。

容茶正纳闷着,却听一阵铮铮琴声,随风飘来,落入她的耳中。

正是一曲《凤求凰》。

静心屏气片刻,容茶只觉琴声清越,意境绵长,便不知不觉地循着琴声的来源,到了一处凉亭外。

容茶侧过眼眸,见一位白袍郎君端坐于一架七弦琴前,指尖轻挑琴弦,沉溺于绝世的琴音中,有如遗世的谪仙。

她感觉这位郎君的身影有些眼熟,蹙了双眉。

或是觉察到有脚步声,那位郎君敛袍起身,行至她的身前,恭敬有礼地道了声:“公主。”

容茶见对方认得自己,而自己对他没印象,便道:“你是何人?本宫怎么没有见过你?”

“在下只是区区一介琴师,公主不认得在下也实属正常。”白衣琴师垂眸道。

原来是名琴师,难怪她刚才没在众多郎君中,看到过他。容茶想了想,忆起那支曲子,好声问道:“你刚才所弹得可是《凤求凰》?”

“正是。”他掀了眼皮,眸光润泽,笑着追问:“公主可熟悉《凤求凰》?”

“说熟悉谈不上。”容茶轻摇了摇头,“本宫习过《凤求凰》,但总有几个调子不对。时间久了,本宫也不勉强自己,将它搁置了。”

思及此,她也颇为感慨。

狗太子曾经说过要帮她纠正,但后面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无心理会她,直到他们分道扬镳,他都没有帮她纠正。她后来跟他置气,也将琴艺再搁置到一处,没找人教。

琴师见到她眉眼间的惆怅之色,以为她是在为弹不对《凤求凰》而发愁。

他轻轻笑了笑,“若是公主不介意,在下可以帮公主纠正不对的音。”

容茶心想,这倒也行。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这位琴师指点她一番。

“好。”容茶粲然一笑,步入凉亭。

“公主请随我来。”琴师侧过身,为容茶引路,带她到七弦琴前坐下。

容茶怀里的尉迟璟却是分外警惕。

尉迟璟见琴师已经在容茶身边坐下,一双猫眼被撑大了整整一圈。

这名琴师要亲手为容茶指点琴艺?

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