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这倒霉孩子】(第2/3页)
“好吧,俄罗斯现今总统是哪一位?”
“那我得百度一下……等等,你是不是在大便?怎么又便秘?”
“哈哈,恰恰相反,畅快得很。”
“那不用猜了,发春了。”
“注意用词!是恋爱啦。”
半响不见王璐璐回短信,我心里暗骂,也不无失望,她不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当然,也或许是我太珍视它,事实上它与很多人所拥有的感情并无不同,是我把它看得太过难得了。想到这里,我决定原谅王璐璐。
爸妈如往常一样在出站口等我,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见到闻斌。
老妈说:“闻斌那孩子就是有礼貌,人长得又帅,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
“唔,应该没有吧?”时间匆忙,火车上也没有提到他工作的事情,所以这还不是向父母汇报的时候。
“为什么啊?肯定很多女孩子追他吧?那一定是他眼光太高!”老妈看着我,难掩一脸失望。我突然有些同情自己的父母。
据我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形象并不美好,准确地说是比一般的孩子还不美好。除了大家都有的皱巴小红脸以外,我的脑袋顶上还有一块面积不小的结痂,年轻的父母为此焦虑了一夜。好在后来那结痂慢慢退去了。
出生没多久,我性情淡漠得几乎不像一个孩子。我厌弃人群和吵闹,经常是吃了睡睡了吃,人生再无其他追求。那时的我就连睡觉也从不许父母拍哄,甚至鲜少啼哭。快满一周岁时,我妈突然反省过去的一年对我关注太少,于是某天晚上试图像其他慈母那样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谁知我只是漠然地转身,留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对此,我妈不无忧伤,我爸则不无疑惑。结合这过去的一年里表现在我身上的种种与众不同,我爸开始为我的智商问题而担忧。
伟大父母的这种担忧一直持续到我上幼儿园。那时的我,虽不像一些出类拔萃的小朋友那样早早便背得出九九乘法表,也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乖巧伶俐得讨阿姨们喜欢,但是我总算可以正常地跟他们玩耍交流。父母心中的大石落定:我的智商是没有问题的,最多也就是有点健忘。每天晚上爸妈来幼儿园接我都会问中午的饭菜是什么。我坐在他们的自行车后座上冥思苦想,久久得不到答案。最终他们不忍我回忆得如此痛苦,便降低难度问我晚上吃了什么。这个问题多数时候是难不倒我的,但也有因父母殷切期盼的目光而紧张得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但这种时候,我往往会指着路边一小摊上的玩具说:“咦?爸爸我要那个!”这个时候的爸妈往往会释然一笑。我只是个孩子,普通的孩子而已。
其实爸妈在对我的幼年教育上还是下了些功夫的。还记得我四五岁的时候,每天晚饭后,经常是一家三口坐在电视机旁看着连续剧。现在想想那都是非常温馨的画面。其实那时的电视剧拍的都非常含蓄,但也不乏一些父母眼里的限制级画面——情到浓时,我们可爱的男女主角也会在镜头前羞涩地吻上一吻。每当此时爸妈总会不约而同地来捂我的眼睛。本来在那个年龄的我看来,他们接吻与他们握手并没有太多的不同,然而,父母的这种与众不同的反应无形中的教育了我——接吻还是不同于握手的。后来有一次,我妈不在家,只有我和我爸一起看电视,很不凑巧的男女主角再度热吻。我等着我爸来捂我的眼睛,然而他没有。我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灵机一动,我一脸兴奋地跟我爸说:“爸爸你看,她爸爸又亲他女儿了!”我知道这是个病句,但足以表达我的意思。当时我爸高兴地亲了亲我的脸蛋。直至时隔多年的今天,我爸都会常常提起我小的时候有多么的可爱。
上了小学以后,我的性格中再也找不到上幼儿园前的那股子冷漠。我变得活泼好动。但是对于那个年纪的孩子,“活泼好动”可以被一个更简单的词语所诠释,那便是“顽劣”。我课下顽劣课上也顽劣。我的父母因此被叫到学校多次。不得不说,小学老师的这招很是凶猛,每次父母从学校回来,无疑,我都变成了众矢之的。“请家长”的余威会使我安分一段时间,但不会太久。有一天我爸像往常一样送我去上学,我状似无意地问:“爸爸,假如老师再叫你去你会怎么样?”我爸怒目圆睁:“老师是不又叫我了?”当时的我很惊讶,惊讶于我爸竟有这么高的智商可以看穿我的小心思。那次我爸从学校回来后并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狂风暴雨,反而是淡然许多。我想,如果改变不了那就只能学着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