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4页)

长粟冷笑了一声,展开了锦鲤图给她看,“她毁了公主的锦鲤图,不关进水牢去,只怕死得更快。”

长谷愣了愣,这才想起水牢的钥匙在自己身上,又问道:“那公主人呢?”

“我猜,应该是杀人去了,只是我不想看见这一幕,便也没跟着去。”长粟说道。

“这可使不得,先前咱们都还不知道哪个才是千金,如今却是完全能确定了。”

长谷一面与长粟追赶过去,一面解释道:“那焦氏与云娇都在说谎,二姑娘才是咱们公主的嫡亲女儿……”

这厢牧虞却已经来到了府里设下的禁闭室。

只是这里的水牢往常通常不会用来对付府里的下人,只会对付一些闯进来的暗探与杀手。

关押着一个小姑娘却是一件极残忍的事情。

门口看守的仆人见了她行礼,牧虞叫他们出去,他们便离开。

牧虞抽出了刀将那锁头劈裂,一脚踹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便瞧见了将自己团在石头上的云黛。

周围都是泛着恶臭的水,唯有云黛坐得那块石头浅些,只有少许的水高出一截,却也叫她身上都湿透了。

小姑娘面色苍白地像白纸一般,手腕上还挂着沉重的铁链,瞧见了她,也似恍了神。

“你果真不怕黑……”牧虞望着她说道。

云黛缩着膝,声音似喑在了喉咙间,声音很小很小:“黑漆漆的地方有我母亲在,我自然不怕……”

牧虞攥着刀的手指紧了几分,对云黛道:“你上来。”

云黛却想到了那副对她极为重要的画,轻轻摇了摇头。

“我犯了错,不可以出来……”

她也不知道锦鲤图为何会在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睡梦里不小心碰翻了墨汁弄脏了的。

长粟姑姑说她犯了这样的错做不成国公爷千金了,叫她在这里待足了七日,就放她回杏村去。

她想她是该早些回杏村去了。

可是这里真真是太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足了七日。

牧虞一脚踏进了冰冷的黑水里,走到云黛跟前,见她仍是用那双漆黑纯澈的眸子望着自己。

“你过来。”牧虞对她说道。

云黛有些畏怯,又有些期许的模样。

牧虞抬起手臂尚未碰到她,她便觉颈上的脑袋愈发沉重,直往前坠去。

她坠进了一个酝着暖意的怀抱里。

牧虞丢了刀抱住了她,小姑娘身上分明滚烫。

“母亲……”

云黛阖着眼,口中呓语着。

牧虞心里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劈裂开条缝。

她面无表情地抱着云黛出了水牢去,心里却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倘若云娇那般心肠狠毒的女子才是她的女儿,那她这个做母亲的是该狠狠心送对方重新投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