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

一期一振从没有这种感觉,身上一会冷一会热,仿佛被烈火灼烧又忽地掉进了冰窟,并不疼痛,反而很舒服。

这种感觉消失后不久,他睁开了眼睛。

这里,以后就是他要效忠的本丸了吗?

不知道主人在哪里。

他偏头看,没有看见站在一边等候的刀匠,有些不太寻常。

“刀匠……在哪?”

一期一振从锻造台上站了起来,身上有些黏腻,喜欢干净的他皱了皱眉,他的本体被泡在某种营养液里,对刀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没听说哪个本丸使用过。

审神者不在这里。

他的锻造时间是三个小时二十分钟,不过有审神者在锻刀室等候这么长时间。

见审神者之前先洗浴才是紧要之事。

他等了片刻后发现没人来锻造工坊,犹豫了下推门走了出去。

刚走了几步一期一振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他,他好像变高了!

一期一振拿起本体,刀纹没错,但是长度从2尺2寸7分变成了2尺8寸3分!

他的身高也拔高了一截。俊秀还是俊秀的,但从纤细俊秀变成了高大俊秀。

这是……怎么回事?

这番变化超出了一期一振的理解范围,他索性不去想,离开了锻造工坊。

出去后,一期一振立刻发现了违和之处——这座本丸没有灵力存在。

发现这一点后一期一振吃惊地跃上了屋顶,发现本丸外竟然不是山野,而是一座城池。

他从记忆里辨认出城市的格局,“是……伏见城?”

曾经,丰臣秀吉带着他从最高的城楼向下看,他目光锐利,他能感觉得到丰臣秀吉的位置!

一期一振对丰臣秀吉非常的忠心,但他毕竟是分灵而已,被锻造出来后无疑属于现在的主公。

但本丸为何会在京都,一期一振对这个不同寻常的本丸起了一丝戒心。这座本丸肯定不是在时政的看管之下,那么,它的来历就很值得推敲了。

一期一振目光一凝,要是审神者有什么不对,比如说爱好以折断凌辱刀剑为乐的话,那么他一期一振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毕竟,会把本丸搬到京都,连锻造室的刀匠都不在了,这个审神者一定不会是好相处的人物。

想了很多,一期一振还是觉得要先见一下审神者在做决断。

忠心虽好,但不可愚忠。

于是,他寻到审神者的居所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审神者和一个脸长得和烛台切光忠一模一样男人面对面下棋。

混乱了一下,一期一振就发现下面的男子并不是烛台切,他是光头,从僧袍可以看出是和尚。

这和尚坐没坐相,时不时抠脚搔头十分不雅观。

两人正在对弈。

围棋。

我执白先行,现在正是屠掉三寸大龙的关键时刻。

一期一振平静地站在离审神者不远的荷塘边,看着审神者的侧影,越看越觉得越熟悉。

审神者好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忽然看了过来。

看见审神者的侧脸,曾经丰臣秀吉的爱刀自是认识织田信长。他发现审神者的脸竟然和织田信长一模一样,除了头发,审神者是白色头发!

一期一振还为审神者和织田信长长得一模一样而震惊着,一转眼信长就走到了他眼前。

我打量着忽然出现长了一头蓝色头发的妖怪。

明明是东洋人的面孔却有蓝发,不对,就算是西洋人也没有蓝色头发的人,所以他一定是个妖怪了。虽然我没见过妖怪,但这个时代妖怪横行,并非传说。

妖怪在日本可以称得上文化了,无妖怪不成日本。

我拿湘妃扇敲着手,“你是哪里来的妖怪?到这里有何事?”

一期一振微微弯下腰,恭敬地说:“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唯一的太刀作品。”

离的近了,一期一振看着审神者和信长公一模一样的审神者,他也曾随侍过织田信长,对织田信长十分熟悉,可是这位审神者和信长公虽然相似但某些地方却很违和。

在下是要成为刀匠的人,对刀剑自然很有一番了解,不过粟田口嘛……应该是小刀匠不知名的作品。

我:“所以说你这是付丧神?”

一期一振:“是的。”

三寸过来小声说:“一期一振为丰臣秀吉阁下持有……”

于是我笑着对一期一振说:“你是被秀吉老头子派来的吧,哈哈哈那天从花屋分别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难道他是再想和我一起去花街吗?又有新的太夫下海了?”

说完这话后我腰部被三寸掐了一把,提醒我没钱付度夜资,不好每次都让秀吉出钱,丢人。

毕竟我现在吃三寸的用三寸的,不好不顾他的面子。

“很遗憾,我恐怕不能陪秀吉去花街了。”

一期一振:审神者自说自话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