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醒来&将死(第2/4页)

卿微没说自己其实一看这个鞋子就知道这一定是姚全全最看不上的样式,可她就是买了。

傀儡师迅速去拿出了自己的偶人盒子,打开之后就看见盒子最顶上的那一小团,正是他的控魂丝被人卷成一卷,安安稳稳的放在里面。

这一看就是谁的手笔。

抱着自己的盒子,姚全全,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大脑又空又麻,好像被高压电扫过一样。

他知道自己好像有一个约会,但是已经过去四天了,聚会肯定去不成,就算是打电话道歉,现在也晚了。

于是他木木地盯着卿微正在码字的侧脸,看着一缕发丝从女孩儿的兜帽里掉了出来就贴在她的脸颊上。

这样一种把什么都包在一起只有一点点露出来的凌乱,让具有强迫症的处女座某男觉手上痒痒的。

好想把这缕头发塞回去啊。

“你,”卿微又敲了两行字之后下意识抬头,正好看见姚全全还在盯着自己这边发呆,她可忍不了一个男人这么看着自己,“你能不能不要一醒来就像是抱着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我也很忙的,你要不去前面帮方来来开车要么去安心的再睡一觉,或者你去跟路俏谈谈人生理想职业规划什么的。”

最后一句话的“谈谈”两个字她咬的很重,某一种特殊的意味向着姚全全扑面而来。

和路俏谈谈,呵呵!

姚全全突然觉得自己躺回去再睡也挺好的。

卿微从来看不得人们这样的逃避,明明满心的疑问,为什么却不敢去问呢?留到什么时候?留到死么?

“有一些事情呢,该问就去问,她又不是老虎(虽然比老虎厉害),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是道理比较奇怪),你只要去跟她要解答,她没有理由不给你,为什么又在这里自己猜来猜去猜的心神不安呢!”

噼里啪啦说完,卿微觉着能对姚全全说这样的话一定是用掉了自己一个礼拜份的好心。

姚全全觉得卿微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他一直对路俏怀有深深的恐惧,却忘了其实路俏一直没有真正伤害过自己——无论是一开始的冒犯还是后来的质问,她对自己的态度其实不比对方来来差了什么,反而是自己处处躲避,真不像个男人。

房车顶上,路俏头枕着自己的手臂躺着,正面对着天空。

随着他们一路向南,气温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提高,冬天依然是冬天,倒是晴朗的天气似乎越来越少,就如此刻,带着灰暗色彩的云朵正大团大团地拥堵在天空上,让人看不见一点点明亮的蓝色。

这样的阴霾本应很难让人产生什么愉快的心情,偏偏她就躺在这个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地方,优哉游哉,脚还轻轻晃动几下,让人怎么看能感觉到有那么几分怡然自得的愉悦。

这样的愉悦看在姚全全的眼里简直是难以置信的。

这夹着沙土带着灰尘的风,这样难看的天空,这样毫无景致的公路,这样只有嘈杂毫无格调的气氛。

这样糟糕又平凡,却就是能让这个女人如此的愉快,其实她总是愉快的,自己在这几个月里唯一看到的她的不愉快,只有那个提起了引魂木的夜晚,她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您,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我家。”

既然已经走了上来,姚全全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他自然知道路俏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就像卿微说的那样。可是路俏的行为让他不解,路俏的身份充满了谜团,这些都让这个年轻人在面对她的时候胆怯又困惑。

路俏还是在那里躺着,这样对别人来说太过凛冽肃杀的风吹得她很舒服。

她抬起手,因为身上只穿了一件卫衣,随着她的动作,她一双白色的手臂就暴露露在了外面,接着,这个手臂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

“能看出来吧,接筋续骨的控魂丝在里面,这一双手,曾经一点一点都被绞碎了,一起被绞碎的,还有一个家族。”那个家族,就是能够提供控魂丝的公输家,几千年的传承,举世无双的机关都抵挡不住几百上千异能者的攻击。

那些人要的,就是能彻底杀死她路乔的工具。

“那个家族最后的族长叫作公输姳,我十五岁就认识她了。我们一开始还真的是敌人来着。”

说到“敌人”这个词儿,路俏忍不住笑了。

姚全全却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惊讶,公输姳他当然知道,一百年前姚家先祖入赘公输家,那个迎来了赘婿的真正家主,就是公输姳。

路俏看着天上阴云密布,眼前浮现的却是一身如火红衣的女子。

十五岁的路俏刚刚成为了宁州公主的身边第一得用的女武士,在皇宫的弓骑比试中,她一举夺魁,让景颂月封她做了女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