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你还记得那抹少年蓝吗
你还记得那个少年吗?
那个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少年,
那个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少年,
那个身世凄楚的少年,
那个如洋娃娃一般漂亮的少年。
你还记得他吗?
他总是穿蓝色的格子衬衫,沉默地微低着头,俊美的侧脸弧线让人移不开视线。当他望向你时,那空洞的眼神、那木然的表情、那深深的黑眼圈,是否让你永远无法忘记?
我毁了这世上最美好的少年。
遇上我,也许,真的是他这辈子的劫难。
——舒雅望
我无法忘记那个男孩,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个洋娃娃一般,美得让人惊叹又冰凉得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当时的我,从未想过,我和他的牵绊会如此之深;更不会相信,我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亏欠他那么多。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照顾他、保护他;我一直以为,他是我最安静、最漂亮的弟弟。
我总能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事。那些事明明过了那么久,却为何总是那么鲜明地刻在我的记忆中?
小时候的他总是喜欢待在我家里,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我在家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在。所以那时,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我弟弟,我的亲弟弟,我将是要一辈子对他好的人。
我们总是在一起的。在年少的时光里,我们时时刻刻在一起,像一家人的孩子一样。冬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坐在窗户边,眯着眼睛将冻得通红的手拿出来晒一会儿太阳,我会把CD机地耳塞放一个在他耳朵里。他总是摇着头拒绝,嫌我听的音乐太吵,然后我们俩并排坐着,晒着太阳、听着音乐,隐隐地能听到不远处树叶飘落的沙沙声。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带上唐小天,叫上张靖宇一起去爬T市最高的山。唐小天怕我累,总是伸手拉我。那时候他总会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拉住我的手,就是不放。呵呵,当时,我真的只是以为,那是小孩子的占有欲而已。
夏天的时候,我不喜欢出门。我总喜欢将画板拖到他的房间去,将空调开得大大的,吃着水果悠闲地画画。那时,他总是坐在我的脚边,或是看着很厚的书,或是摆弄着他的宝贝模型,眼神专注又认真,漂亮极了。我总会画着画着,就看着他的侧脸发呆,而他会在我的目光中抬起头,迎着光芒望着我,墨黑的眼睛里,满满地印着我的身影。
那时,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舒雅望;那时,我拥有全部的幸福;那时,我的少年,我的夏木,便是我的天堂。我年少时全部的记忆只有满满的幸福。
那幸福,维持到一只恶魔的进入。
那恶魔毁了我,毁了夏木。
我总是忘不掉,事发的第二天,我冲进曲蔚然的大厦找他,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看见满身是血的他,我有多么的震惊。
当我走过去,他抬起手;擦掉的不是自己脸上的鲜血,而是我脸上的眼泪。
他用沾着鲜血的手,轻轻地为我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然后望着我的眼睛说:雅望,别哭。
雅望,别哭。
只是这四个字,却让我铭记一生。
而我,泪如雨下。
这个少年,这个美丽的少年,总是带给我这样的感动,他总是,什么都为我着想,什么都将我排在第一,他总是这样,用行动一次又一次,深深的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心灵。
杀人是为了我,带我堕胎是为了我,去警察局自首也是为了我。他总是为了我为了我,他说他得不到他的幸福,所以,只要我幸福就好了,所以,只要是为了我,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所以,我只要抛下他幸福就可以了么?
夏爷爷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夏木交给我。
那个一辈子威风八面的老人,在临终前,流着泪,用怨恨又懊悔的眼神望着我说:“舒雅望,你毁了夏木,你毁了他一辈子。”
是的,我毁了夏木。
我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少年。遇上我,也许,真的是他这辈子大的劫难。
那少年,抢走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我不怪他。
——唐小天
我也无法忘记那个男孩,记得年少时,张靖宇曾经和我说:小天啊,你小心,小心夏木这家伙长大之后成为你的情敌。
当时,我一笑了之,不曾放在心上,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默不吭声,甚至有些阴森的孩子能抢走雅望,我知道他喜欢雅望,可大院的孩子们都喜欢雅望,我知道他对雅望好,可认识雅望的人都对她好,我知道他能为雅望做很多很多事,可我没想到他能为雅望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