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2页)

宁双松了口气,“余太医新开了药方,可助您血液流畅,现下药已熬好……”

沈恪“嗯”了一声,“推我过去。”

…………

自打苏杳杳离开以后,沈恪就变得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阴沉着脸,但好歹开始配合太医的诊治,重新泡了药浴。

可时不时的发愣与轻笑,又让府中一众下人都忍不住瑟缩起来。

谁都知道,别人笑是因为心情好,主子笑是想要人命,是以,到傍晚的时候,齐王府中便没了声。

夜雨将黑暗涂上重墨,细密的雨丝在澄黄的灯下若隐若现,织了一匹烟云似的布,忽尔一声闷雷带闪,漆黑的房中有瞬间亮如白昼。

雨声大了起来,砸得房顶的瓦片哗哗作响,犹万马奔腾而过,惊得烛火打颤。

沈恪仰面躺在床上,偏头躲过一吻,狠下心怒呵:“下去!”

混杂的声音里,坐在他身上的苏杳杳笑了起来,眼睛像被雨雾濯洗过般澄澈,“我偏不。”

光晕在她皙白如凝脂的身上逗留,氤氲出香软的味道。

沈恪咬了咬牙,猛地翻身将她压了回去,“俏俏……”

此去生死未明,生机不足一线,半日贪欢,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折磨,他不舍得。

苏杳杳单手圈住他的脖子,声音低而又低,“咱们成亲已经三个月了,你是不是不行?”

指尖停留,沈恪脑子里“嗡”了一声,似有惊雷劈散理智。

他按住苏杳杳的手,交错于头顶,掠夺从唇开始……

雷雨渐歇,犹在摇晃的灯火却忽然暗了下来。

沈恪猛地惊醒,窗外依旧是无声的雨,房间内漆黑一片,哪有半分旖旎。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温软细滑的触感。

“俏俏……”沈恪低语,不明白梦中的事是否真的存在过,以及生死不明的决绝又是从何而来。

皱了皱眉,他忆起梦里的画面,苏杳杳说成亲三个月……

沈恪长叹,撑着手坐了起来,不知从那抹又摸出一根三寸长的钢针,对准自己的小腿便刺了过去。

鲜血在锦被上开出繁华,沈恪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

不痛、不痒,没有知觉。

果然,只能,也只是个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