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3页)
“哎,你们等等我啊。”一直跟在徐宝身后的徐燕,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色很不好的瞪她:“我说徐宝,你是不是人啊,你做完题为啥不等我?”
“我为什么要等你?”徐宝翻了个大白眼,“我们熟吗?我让你自作多情的留课吗?我不是人,那你是什么玩意儿?物以类聚懂不懂。”
“.......”徐燕哑口无言,心里呕的要死,她就是窝里横。面上凶,心里怂,别人一旦怼她,她就词穷说不出话来。
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徐宝,向来是个不愿吃亏的主,受了欺负都会加倍还回去。
只不过原身说话没有徐宝直接,又不耐烦和徐燕计较,时常不搭理她。所以被徐宝这么一怼,徐燕直接哑火了。
“走。”见人似乎到齐了,陈渊领头就走。
徐宝几个赶紧跟上,一行人踏着暮色,急匆匆的往村里走。
春天的夜晚,黑的还算早,一行人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今天天上没有星辰,只有一轮惨淡的弯月悬挂在高空,照着道路惨白阴森,两旁的杂草还被风吹的簌簌作响,田野间偶尔还会传来老鸹呱呱呱的叫声。
听得徐宝几个起浑身起鸡皮疙瘩,一个二个抱成一团,紧紧跟在陈渊身后,生怕自己落下,就被身后不知名的黑夜妖怪抓了去。
忽然走在前面的陈渊停下了脚步,众人也跟着停下,徐燕战战兢兢的探头问:“陈、陈渊哥哥,怎、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你们继续走,我们走另一条路。”陈渊嗓音低沉,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十分修长,透着一股子森冷味道。
说完这话,他拉着陈秀,从道路边的土坎,跳到下边的田地里,沿着田埂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两兄妹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徐宝有些错愕,不明白陈渊在搞哪出,送个人半途就跑了,这算什么?
可很快,她就明白陈渊的用意,因为道路遥远的地方,有几个火光由远而近的向他们跑来,夹杂着大人们焦急的大声呼喊,是徐家人打着火把来找他们了!
“爹、娘!爷、奶!我们在这儿!”
胆子贼小的墩子一见到火光和日渐走进的徐人家,眼泪汪汪的跑过去,一把扑进冯春红的怀里,正打算撒娇哭嚎,就听冯春红大声臭骂:“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又跑哪野去了?天都快黑了还不回来,你要急死我........”
一旁的强子、刚子几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全都被大人一顿又打又骂。
徐宝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点温暖,回头看向道路下的田地,那里除了在田里随风飘摇的稻草,哪还有什么人影呢。
自此以后,徐宝他们每天上下学,总是和陈秀一道,被陈渊顺道接送。
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让别人看见他送徐宝他们,会被别人说闲话,总是送到一半路,或者快到村头就和众人分开。
每到这个时候,徐燕总会满眼桃心的念叨:“我就知道陈渊哥哥不是坏人,他做得那些事情肯定是别人乱传的!他这么好的人,等我到了长大,一定要嫁给他!”
对此,徐宝表达了“呵呵”两字。
陈渊在送他们第一天放学后,徐宝就从大嘴巴,喜欢到处闲话八卦的大嫂冯春红嘴里,打听了他的身世。
陈渊是隔壁第四大队陈赖皮的儿子,他小的时候,他娘生他妹子陈秀难产血崩而死,他爹没过两年,就娶了一个女人进陈家来。
那女人姿色不错,进门就把陈赖皮迷得三魂去了七魄,她说啥就是啥,且不久生了一对龙凤胎,陈赖皮相当喜欢,更对那个女人言听计从。
那女儿腰杆硬了,便处处看陈渊兄妹俩不顺眼儿,时常找借口打骂他们兄妹俩。
俗话说的好,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在那女人的唆使挑拨下,陈赖皮从最初的克扣吃穿,到渐渐动手,暴力打到两个孩子伤痕累累差点死去。再到陈渊忍气吞声,从十四岁,一直忍耐到十八岁,再也忍不住暴打陈赖皮两口子一番后,带着妹妹远走他乡。
直到三年前,陈渊再次带陈秀回到第四大队。整个人换了个画风,从明朗少年变成阴狠手辣混混,进村的第一天,就把陈赖皮两口子,他们那对龙凤胎,全弄成了残废。被公安局关了半年,赔了点医药费出来,从此替镇上的胡老板做事,成为附近几个公社远近闻名,谈之色变的混混头子。
在那样阴暗的成长道路下,徐宝不相信陈渊还存有好心做好事。
他送她们上下学,无非是看在自己妹妹的面子上,真的是顺手送送而已。
他就陈秀一个亲生妹妹,这世上目前为止,唯一能触动他喜怒哀乐的,大概只有这个跟他有嫡亲血缘关系的妹纸了,平时护她护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