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Alvis·(第3/6页)
“克拉克小姐,在你与菲茨赫伯先生的相处过程中,可曾有任何令你感到不适或奇怪的言行举止——特别是与你的外貌,或者与你的名字‘路易莎’有关的?我注意到你的金发被剪短了,这与菲茨赫伯先生有关系吗?”
“是的。因为他总是痴迷于此。他喜欢让我转过身去,解开我的发辫,让我的头发散落下来。他可以就这么一直注视着我的背影,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的发丝,有时甚至像是他忍受不了我的正面,只希望看到我的背影一样——因此,在,在,在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再也无法容忍我的头发,所以……”
埃维斯一字不差地复述了路易莎·克拉克告诉他的这段话。
“你的头发很美——即便剪短了。”听了这令人心碎的一番话后,他真心实意地夸奖着,希望这能稍稍点亮她的心情,“这与那个男人无关。”
“我宁愿没有这一头金色的长发,我宁愿从未有人对它夸奖一句,我宁愿它干枯得就像夏日的稻草,颜色活像从泥巴里挑出的麦穗。我想要死去,可我不得不以一个被强|奸了的女孩身份死去,不得不以路易莎这个名字死去,不得不带着这一头金发死去。我宁愿我是另外一个人,甚至是一头待宰的猪,浑身沾满粪便与饲料,也比现在快乐。”
“为什么是此刻?”他问出了玛德·博克早已问过的问题,没有期待得到一个答案。
“如果我告诉你了,will you be my death”
玛德·博克被传唤了上来,证实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在与她交往的过程中从来没展现过这样对背影的痴迷。
“而这样的行为特征也从未出现在其他与菲茨赫伯先生来往的受害者身上。”尽管这些受害者没有出庭作证,但她们都提交了一份详尽的,有签字的书面证词,公爵夫人提到的就是那些,“而还有更多的证实克拉克小姐不同于其他受害者的证据——”
埃维斯继续说了下去。在最终实施□□以前,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与路易莎·克拉克来往了好几个月,但他在信件上的态度与他在现实中的态度全然不同。在信件上,她是“路易莎小姐”,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会称赞她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孩——而不是女人;他会夸奖她聪慧,乖巧,温柔,谆谆地对她的前一封来信给出看法与建议;在信件上,他几乎不会写下任何肉麻的话语——这与其他的受害者都不同,她们无一例外地提到了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在写给她们的信件上用词大胆,语句亲密,甚至会写下“令人全身止不住地打颤”的内容,也会许诺给她们婚姻,给她们贵族的身份,许诺一切他说拥有的东西。
但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从未在信件上向路易莎·克拉克承诺过这一切。
“因为,堂哥是不可能向自己的堂妹承诺这些的,不是吗?”
公爵夫人微笑着询问着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他与自己的黑暗搏斗得是如此狼狈,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但他因为玛丽安娜而被唤起的良知正在逐渐衰退——因为真相的步步揭露而逐步地衰退。如今他已经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只是软弱地摇着头,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他嘴里断断续续地漏出。
“不——不是——”
哈利·罗宾森这时只能时不时地喊出一句反对,或者阻止他的委托人发言。他已经彻底丧失了主动,无力再组织起反击,辩驳公爵夫人的辩词——因为他如今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要证明的是什么,不知道证实路易莎·克拉克小姐的特殊与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定罪有什么关系,公爵夫人看似没有在任何一个起诉上完成陈述,或者定下结论,却在每一条罗列的罪行上把他逼入了死路,无论他如何争辩,最终都会被绕回“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确干了这件事”的方向上。
“也许在强|奸行为发生当天的事情,更能说明路易莎·克拉克小姐的特殊之处——”
他们约在了一间小旅馆见面,就如同当年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与玛丽安娜约见的小旅馆,就如同其他的6个女孩被强|奸时的地点。
他要她转过身去,因为他想要告诉她一件事。
“你愿意与我一同私奔吗?”他温柔地问道。
路易莎·克拉克几乎是立刻拒绝了,她有自己深爱着的家人,她不愿让他们失望——哪怕是为了贵族的身份。但她无论接受抑或拒绝,都不可能改变接下来发生的事。
恩内斯特·菲茨赫伯霎时之间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向她扑来。
路易莎·克拉克吓得浑身僵硬,颤抖不已,随即说出了一句她最不该说出的话。
“恩内斯特,我是路易莎啊,你认不出我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