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无法下注的赌局（第2/3页）

如果只是平行宇宙，那克拉克想拯救这个世界，乔纳森也不会阻止，或许还会帮帮忙，最多在事不可为的时候让卡尔强行把克拉克和布鲁斯他们带走。可如果代价是自己全家人，以及绝大多数亲朋好友的存在本身都有可能消失，乔纳森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哪怕是为了拯救世界，那也是一个和乔纳森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世界。即便理论上这个世界的超人和克拉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可感情上的事，有时候并不会完全符合理论，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孩子，和从未见过面的超人，那是两回事。

要不然，当初乔纳森就直接支持不义世界的超人统治地球了，又或者带回来亲自调·教。如果犯事的是克拉克，乔纳森再怎么也不可能交给别人处理。

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便两个世界同等重要，也是存在很大差异的。比如，单单从地球来看，这个世界在原本的“历史”中，活下来的就只有不到十亿人，而乔纳森他们所在的世界，地球人口已经正常地突破了七十亿。

当然，这个因素对布鲁斯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多影响。

“生命的数量从来不是问题的关键，”布鲁斯摇摇头，“没人有资格牺牲少数人，去拯救所谓的大多数。”

除非牺牲的是决定者自己。

“我们也没有任何资格，去替整个世界做出决定，将世界放上一场赌局，赌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可能性。”乔纳森有些沉重地开口，尽管这其中有不少私心，不过他说的也都是事实。

说到底，乔纳森自己也从来不是什么超级英雄，道德楷模，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甚至，真要说道德水平，乔纳森的下限恐怕会超乎很多人的意料。

毕竟，和布鲁斯这种完全不管公司运营的甩手富二代不同，乔纳森自己是靠着先知先觉的优势，一点点争夺利益，积累出了庞大财富的，道德模范可当不了资本家！虽说平日里看起来乔纳森大多数时候都是个脾气不错的好好先生，但那也是因为，没什么人触及到了乔纳森的核心利益而已——当然不是指金钱，而是生命，安全，家人等等。

至于触及到了的人会怎样……小丑就是一个例子。

克拉克有些艰难地点头，布鲁斯和乔纳森所说的，他都明白。或者说，关于他们没有资格替任何人做出决定这个问题，身为整个地球上知名度最高的外星人，没有谁比克拉克更懂了。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那么些时候，会陷入两难的抉择，所以人们才会希望，这个世界上有超级英雄的存在。

然而事实上，对超级英雄们自身而言，两难的抉择才是他们生活中的日常。

只有一旁的卡尔显得无所谓，他对拯救世界，时空旅行什么的没有任何兴趣，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只是为了保护乔纳森而已，最多再加个克拉克。

“所以，你们已经做出决定了？”

屏幕另一头的巴里苦笑着，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如果是他处在同样的立场上，说不定……算了，没有如果，这种事不亲身遇到，是没法做出任何假设的。而且说到底，巴里才是感受最复杂的那个。

和其他人不同，如果说超人和蝙蝠侠他们是两个世界同为一体的话，巴里就是同时身为两个世界的闪电侠，所以在立场上……

不，根本不存在任何立场，因为对他来说哪边都是一样的！

这也就意味着，当布鲁斯和克拉克只是选择了放弃拯救世界，让它顺其自然发展的时候，巴里不论做出什么选择，都相当于是背叛了另一个世界。

比如，如果巴里选择和乔纳森他们站在同一边，就相当于要主动隐瞒一切信息，跟着这边的正义联盟前往天启星，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再死一次，哪怕知道一觉醒来他们就会“重生”，这也实在是……

“并没有决定，”布鲁斯咬着牙，“在最后一刻之前，我们都会尽一切努力，调查这个世界的真相，确认两个世界的关系……”

如果是最好的那种可能，那他们就能毫无顾忌地出手了。就算到时候可能已经晚了，但总归还有点指望。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布鲁斯说他们会“尽一切努力”，就真的是会拼尽全力，一直战斗到最后，而不是随意的敷衍。

然而，所有人也都知道，这句话很可能也只是一个安慰而已。如果是别的事，有蝙蝠侠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让人安心了。可这件事不同，没有任何线索，时间也很紧迫的情况下，想搞清楚两个世界的关系这种大课题，并且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哪怕对蝙蝠侠而言，也是件不可能的事。关键在于，这件事不仅没法证实，同样也没法证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