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大争(19)(第2/3页)

谢青鹤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还是答道:“有机会去找一头,想来不难。”

伏传这才想起自己应该问什么:“就把她们放在身边啊?”

“有些事情说不通,不如顺其自然。那几个小姑娘才几岁?阿母教她们做婢妾,她们就一心一意攀附荣华自甘卑贱。你我教她们修行自尊,她们就是门下女冠。早些养在身边,总比搁在阿母那里,再过些年往你怀里撞好。”谢青鹤解释说。

道理是这个道理,伏传也完全能够理解。他忧愁的是:“茜姑说,过两年也要给我送。”

谢青鹤安慰他:“陈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家里住得开。”

“这么下去也是挺难过的。”伏传有些盼着师父快来,但是,每每想到师父来了,陈起就彻底消失了,他又有些怅然,“好多天没去看阿母了,也不知道她那里怎么样。这场戏什么时候才开始唱?大姑父什么时候才搬回来?”

谢青鹤摸摸他的脑袋,把姜夫人送来的棋盘拆出来,放在地上:“师哥陪你玩弹棋。”

伏传悻悻:“我才不。”

——就大师兄的暗器造诣,谁跟他玩弹棋都得输掉裤子!

“那你想玩什么?”谢青鹤对伏传耐性十足。

伏传转头看了谢青鹤两眼,让谢青鹤回榻上歪着,问:“大师兄喝茶吗?”

这两年野生的老茶树找到了,新茶也开始栽种,用上了后世的制茶工艺,终于供应上了谢青鹤习惯的茶汤。谢青鹤还是有点懵:“……喝?”

伏传屁颠屁颠跑去给谢青鹤斟茶,亲自送到谢青鹤跟前,看着谢青鹤喝了两口茶,又把茶杯收走放回去。再屁颠屁颠回到榻前,问:“大师兄吃点心吗?”

谢青鹤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了?——你做什么坏事了?”

“我没做坏事啊。”伏传眨眨眼,“我做坏事就去跪经了,不会来跟大师兄求饶的。”

“那你这是……做什么?我胳膊挺好,腿也利索。”谢青鹤问。

“大师兄不是问我玩什么吗?”伏传去把放在桌上的醍醐酿端到谢青鹤跟前,“我这么大人了能有什么想玩儿的?跟小孩儿一样蹲在地上打弹珠、跳房子啊?我当然只想玩大师兄啊。”

谢青鹤:“……”

伏传舀了一勺醍醐酿,示意谢青鹤张嘴:“啊?”

谢青鹤哭笑不得,觉得小师弟有些任性,想了想居然也没有拒绝,真的张嘴吃了一口小师弟喂的醍醐酿。他不大爱吃奶制品,伏传察言观色也知道他不大乐意,放下醍醐酿又给他喂茶。

吃了茶吃了点心,伏传又过来问:“大师兄,你还要什么?”

谢青鹤压根儿就不想在榻上歪着,对着小师弟饶有兴致的双眼,他说:“我想吃松子。”

伏传乐呵呵地去把炒松子搬到他跟前:“我给你剥!”

谢青鹤被迫歪榻上跟小师弟剥松子聊天,松子好不好吃是其次,小师弟总喜欢围在自己身边打转的那份热忱,哪怕二人定情相处了数十年,还是让谢青鹤有一种很意外的新鲜感。

松子再好吃,毕竟不是松鼠。吃了半盘子之后,谢青鹤就不让小师弟剥了。

伏传让下女打了热水,搓毛巾给谢青鹤擦手。谢青鹤有心结束这个游戏,伏传还未尽兴,拉着他不让下榻。实在没什么事可做了,他抱住谢青鹤的脚,说:“大师兄,我给你剪指甲。”

谢青鹤看了看自己只有一点点冒尖的指甲,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每隔五天都要修剪指甲,只是练功锻体吃苦,代谢比较快,头发指甲都比寻常人长得快。前两天才修过指甲,这会儿又有点冒了出来,就被小师弟揪住了。

伏传擦干净切水果的短刀,就抱着谢青鹤的脚,一点点地替他修理。

修了脚指甲,又想修手指甲。可惜谢青鹤的手指甲修得圆润整齐,没有一点儿能动手的地方。伏传很遗憾地贴着谢青鹤的脸颊掠过:“没有胡子。”

“大师兄,你想不想松松筋骨?”伏传突发奇想。

“要给我按按?”谢青鹤已经认命了,反正今天都是小师弟的,随便他“玩”。

“试试么,是不是都躺累了?”

伏传兴奋地怂恿谢青鹤起来脱衣服,先把谢青鹤的外袍扯了,让他只着内衬趴在榻上,指掌顺着脊柱一路往下揉捏。谢青鹤锻体的功夫做得很认真,每天确认每块筋骨都练到位了,伏传这么一路按捏下来,谢青鹤的皮囊其实没什么疲劳紧张处需要外力放松。

“这里,没有,这里,这里……也没有……”伏传越捏越惊奇,“大师兄,你练得太细致了。”

谢青鹤也不跟他客气:“胎里有弱症,不细致些活不久。给我些气,走督脉。”

伏传哦了一声,乖乖地给他灌注些真元,轻轻替他理顺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