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第2/5页)

楼喻才不信他真的有重要军务,无非是听到消息,有些吃味了。

他便笑着交待鸢尾:“你先回去按我的要求做,要尽快。”

鸢尾恭敬行礼:“是。奴告退。”

他离开屋子前,目光不经意从楼喻和霍延脸上掠过。

心下了然。

冯二笔倒也识趣,借口退离屋子,将空间留给二人。

楼喻靠在榻上,懒洋洋问:“说吧,有什么紧急军务,劳霍将军特地跑一趟?”

霍延上前一步:“好看吗?”

他心急火燎跑来,唇瓣略有干裂,嗓子也有些沙哑。

楼喻到底心疼,起身亲手替他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你是指歌舞,还是美人?”

霍延接过茶盏,顺势擒住楼喻即将逃离的手。

“美人?”青年眼眸深幽。

楼喻点点头,“这个美人可是老熟人,你也见过的。”

霍延仰首饮下温茶,将茶盏置于案上,倏然抱起楼喻,重新放回软榻。

“不记得了。”

楼喻拽他衣襟,眸色生光。

“几年前入京贺寿,他还为我按过矫,叫鸢尾,确实是个美人,你可想起来了?”

霍延下意识皱眉:“他不是惠宗耳目吗?怎会来庆州?”

思维一下子就拐了个弯。

暧昧的氛围瞬间消散。

楼喻不由失笑,将自己让鸢尾谱写军歌的事情说给他听。

“你觉得怎么样?”

霍延盯着他,“好。”

“好什么?”

“什么都好。”

楼喻:“……”

傻子。

“天色不早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霍延道:“我还有军务尚未汇报。”

楼喻便笑:“那你现在就说,说完就走。”

“只能晚上说。”

“行,那就晚上说。”

离过年已经过去数月,今日终于得闲,怎么也不能浪费了。

春夜月华,罗簟成双。寒衾乍暖,玉枕流光。

冯二笔守在院外,忽闻一声抑制不住的呜咽。

脸上顿时发烫。

他不由想起之前偷偷看过的非正经话本,脑子里闪过某些词语。

什么拨箫弄玉,什么泣露凝霜,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红烛泪洒,香炉敛芳。

楼喻沉沉睡去,脑子里的烦恼全都烟消云散。

他已累极。

翌日上午,总衙内,范玉笙拿着报告来找楼喻,却被告知楼喻不在,不由纳闷返回办公室。

“杨先生,前日王爷是否说只休一天假?昨日已然歇了一天,怎么今日还没来?”

杨广怀正伏案写字,闻言悠悠笑道:“多歇几日也挺好的嘛。”

“确实挺好的,就是有些不习惯。”范玉笙失笑。

杨广怀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劳逸结合,方为正道。”

范玉笙深以为然。

王爷这些年确实太辛苦了。

而今八州发展已步入正轨,王爷暂时歇上一歇,倒也不是坏事。

楼喻可不是故意犯懒。

他是真的睡过头了。

昨晚闹得太晚,又是头一回,没个分寸,实在有些吃不消。

他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冯二笔正要伺候他洗漱,却被霍延抢了去。

他狠狠瞪了霍延一眼。

他已非昔日懵懂小白,从霍延一大清早的神气活现,便看出些许端倪。

一想到殿下昨夜吃亏受累,他怎么可能会对霍延有好脸色?

霍延春光满面,被瞪了也毫不在意,端着盆愉悦地踏入屋内。

楼喻靠在床上,嗓音微哑:“水。”

立刻有茶盏递过来,里头盛着温水。

楼喻正要抬手,却被霍延按下。

“我来。”

楼喻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下一盏水。

他下床弯腰拾鞋。

一双手又提前拿起鞋子,虔诚地替他穿起来。

楼喻:“……”

罢了,某人如此殷勤,他倒不忍拒绝。

“我醒之前,衙中可有人寻我?”

霍延替他穿好鞋袜,噙着笑道:“阿喻放心,并无紧要公务。”

“那就好。”

待洗漱完毕,冯二笔端来膳食,都是一些味道清淡的。

楼喻坐下吃饭,霍延就跟着坐下,陪他吃饭。

他吃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楼喻被他这黏糊劲逗笑了。

遂掀眼瞧他:“今日营中没事做?总在我眼前晃什么?”

霍延认真道:“事情可以明日再做,今日我陪着阿喻。”

楼喻:“……”

他试图转移霍延注意力:“京城暗部传来消息,汤诚气焰越发嚣张,我担心继续下去,会对陛下不利。”

像汤诚这样的,如果没有别人压制,权势迟早会蒙蔽他的双眼。

理智一旦没了,他就会像发疯的野狼到处咬人,届时楼秉必定首当其冲。

霍延:“嗯。”

楼喻问:“你觉得汤诚的弱点是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