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5/7页)

山麓荒地广阔,几乎无人涉足,从田庄也看不到这边情况,隐秘得很。

他掏出一张图纸递给几人,“依照纸上的图样,完完整整地造出来。”

几人定睛一看,都觉得造型很奇特,但看起来确实简单,工作量也不大。

他们忍不住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有高墙,有壕沟,还有步桩,实在看不明白。

阿砚笑着道:“只要照做就行。”

几人闭嘴开始干活。

事情都在按照楼喻的规划稳步推进。

训练场地修建完毕前,楼喻亲自带着霍延和李树,在院子里训练站姿以及步伐。

“等学会后,你们二人分别带五十人进行训练,每旬进行比试,名次靠后的队伍,惩罚他们给名次靠前的队伍洗一旬的脏衣服臭袜子。”

楼喻一边笑眯眯地说,一边纠正李树的姿势。

“我希望这次带来的一百人,在你们的训练下,都能合格。”

“当然,你们身为领队,必须要做到比所有人都要优秀,否则无法服众。”

李树眼神坚毅:“是!”

霍延不吭声,但神情坚定决然。

他能想象到,若是以后府兵都能做到这样的站姿和步伐,那绝对是一支气势凛然、纪律严明的队伍。

逢春和采夏办完招工事宜,又陷入空虚,便来到田庄想找点事情做。

楼喻无奈道:“给你们休几天假还不好?”

招工后,他赏了银钱让两人自己去买喜欢的布做新衣裳,本以为两人会在王府歇几日,没想到竟上赶着找事做。

“殿下,阿砚他们都有事情做,奴婢和逢春姐姐闲得心慌。”采夏羞愧道。

楼喻心中暗叹,真是庆王府的优秀员工啊!

他想了下,慢吞吞道:“这样吧,你们多关注一下城里的行商,若是他们手里有新奇的物件,一并买下,越新奇越好。”

他就是给两人找点事情干,没奢求真能买到新奇的东西。

两人欢欢喜喜地应下了。

她们离开后,冯三墨携一身冷冽回到田庄。

楼喻屏退其余人,问:“查到了?”

冯三墨点点头,禀报道:“周满四年前在京城,当街遭受武卫司中郎将的羞辱。”

楼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问:“还有呢?”

“彼时王爷亲眼目睹,但并无表示。”冯三墨汇报完低下头。

毕竟说的是庆王不光彩的事。

楼喻大致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就是京城武卫司看菜下碟,认为庆王不得圣心,又无权无势,他们不敢直接欺辱庆王,便将炮口对准庆王的府兵统领周满。

周满遭受欺辱,本就满心怨愤,庆王的熟视无睹,更令其失望心冷。

回到封地后,便借酒消愁,浑噩度日,对庆王府不似往日忠心耿耿。

逻辑上说得通。

看来,四年前京城之行,对整个庆王府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楼喻”作为不受宠的藩王世子,也被京城的世家贵胄们言语讽刺羞辱。

他心理本就脆弱,憋屈之下竟催化出另一种偏执的性格。

当时,霍延乃京城贵公子之首,两人相比,犹如日月对萤火,“楼喻”对霍延的嫉恨从此生根发芽。

他虐待霍延,不过是想证明曾经的日月之光不过如此。

楼喻颔首道:“你辛苦了。”

冯三墨道:“盐场那边,暂时并无动静。”

“好,继续盯着,有任何情况,都来向我汇报。”

数日后,山麓的障碍训练场修建完毕。

楼喻亲自去验收。

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阿砚身后,鬼鬼祟祟地盯着他看。

楼喻发现了,却也没挑明。

地桩网上绑的是黑色布条,但这并不能起到实际效果。

他吩咐阿砚:“稍后让人取些石灰粉来,均匀撒在布条上。”

阿砚咧嘴应下。

楼喻像模像样地转了一圈,又回到田庄。

他走之后,阳乌山几人围着阿砚问东问西。

这几日,他们同阿砚混熟了,说起话来少了些许顾忌。

“阿砚小兄弟,方才那个就是殿下?”

“是啊!”阿砚呲出大白牙,“殿下是不是很好看?”

几人:“……”

好看是好看,但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瞧着柔柔弱弱的,两根手指就能拎起来。

几人附和几句,有人又问:“你之前说殿下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护卫,怎么没见着?”

阿砚反问:“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不等他们想出措辞,阿砚便道:“你们同我一起去取石灰。”

几人无奈地叹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就在他们取来石灰撒粉的时候,楼喻领着霍延和李树来了。

一开始,阳乌山几人埋头苦干没注意,直到瘦脸汉子余光瞥到霍延,手里的石灰袋直接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