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3页)

就把手边带来的一叠文件,从里面抽出一份,递给查特斯。

查特斯打开看后,脸色一变。

白雪岚说,「纳普送到医院后,经过一番治疗,伤情稳定,没有一点可能死亡的迹象。这一切,在病历上都有记录。他后来的死亡,和我踢他那一脚,没有多大关系。」

查特斯拿着病历在半空中不屑地扬扬,哈哈大笑,「你为了逃避惩罚,伪造这么一份文件,就以为可以洗脱罪名吗?这是幼稚的伎俩。」

白雪岚冷冷说,「你才是真的幼稚。医院的病历,既有医院的印章,也有写病历的医生的印章,是真是假,一验就知。你想验一验吗?」

李处长在一旁,已听出几分。他本以为白雪岚吃定了杀人的罪名,能全身而退是最好不过的了,如今看来,白雪岚居然有可能真是被冤枉了。

假若能翻案,在英国人面前赢回一局,回去岂不是更能对白总理交代?

他便也积极参与进来,说,「不错,印章一验就知真假。不过,白总长,这份真病历是如何到你手上的,还要请你解释一下。」

他前头催促宣怀风认罪,白雪岚心里就狠狠记了他一笔。现在见他立即转过弯来,站上同一立场,又对他有点满意了,心忖,堂兄看中的人,还是有些意思。

白雪岚顺着李处长的问题,回答说,「这份病历,我是从纳普的主治医生的遗孀那里得来。这位医生,在别有用心的人的威胁下,收下一笔巨款,在纳普的药里动了手脚,要了纳普的命。那份留在医院的假病历,也是出自他的手笔。不过,他是个谨慎的人,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筹码,没有把真病历毁去,而是带回家,藏在了书桌的抽屉底下。」

查特斯说,「你是在编故事。」

李处长却问,「你刚才说的,是遗孀?」

白雪岚反问,「你以为一个普通人,参与了一桩这样的阴谋,还有活命的机会吗?纳普死后没多久,他接到一封报告他父亲死讯的电报。他对妻子说要赶回家乡,当晚离开,却再也没有了音讯。他的妻子打电报回家,才发现他的父亲其实还活着。所以,这明显是一个用假电报骗他离开首都,然后灭口的圈套。」

查特斯像发现了他的破绽,又笑起来了,摇头说,「故事,完全是故事。一个失踪的医生,也成了你的救命稻草。即使他真如你所说,已经死了,没有他的证词,你又能做什么?」

白雪岚仍是从从容容的态度,从手上的文件里,又抽出一份,说,「医生死了,他的妻子还在,可以作证他的丈夫在纳普死前,无缘无故得了一大笔说不清的钱,也可以证明她从丈夫的书桌抽屉底,找到了这份病历。这是她画了押的证词。」

查特斯说,「买通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是一件容易的事。所谓的一大笔钱,也许是你给她的。她的证词,没有可信之处。」

白雪岚冷笑,「你要证词,本总长就让你满足满足。」

便又哗啦一下,抽出一份文件来,说,「这一份证词,取自纳普住院时,专门照顾他的一个护士。纳普的伤情已经稳定好转,后来却在一次用药后,忽然暴亡,她是直接的见证人。我估计因为这个缘故,也有人要杀她灭口。不过杀人者认错了人,将她无辜的双生妹妹杀死了,尸体是从河里捞起来的。我知道后,派人将她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保护了起来。」

宣怀风在他身旁,已目眩神迷,觉得此事所藏阴谋,实在出乎自己想象。真不知道白雪岚如何侦查出来的。

看白雪岚对上查特斯,一份一份文件,便如子弹一样利落地发挥出来,实在帅气。

于是他看白雪岚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赞叹自豪。

白雪岚说,「纳普死就死了,我不背这个黑锅。谁要定我的罪名,我们法庭上见。我手里有证人和证词,证物,到时候,却要看看结果了。」

李处长在英国人面前赔了半日小心,这时也觉畅快,说,「白总长,你手里有这些,怎么不早说,让我好一阵担心。既已洗清嫌疑,又何必闹上法庭。大使先生是讲道理的人,想必不会再怀疑你杀害了纳普先生。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白总理吧。」

白雪岚勾起唇角一笑,说,「这就走?不急。我还有一件事,要和大使先生说。」

白雪岚每说一句话,胡翻译就在旁翻译一句,因此大使是一句不落地听全了。已经定了的铁案,眼看要被白雪岚要轻轻巧巧翻过,他那强国外交家的自尊,自然受到一定刺激。

大使不满地问,「你有事情要说?我们之间,除了这件不愉快的案件,还有别的可说吗?」

白雪岚说,「有。我们之间,还有另一件不愉快的案件,必须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