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疏远(第2/3页)

“不就是跟着你的那两个侍卫么,本王已经让人引他们去外面走一圈,掐着时间回来呢,怕什么。”

“不是他们,是世子房里那个。”

丹琅不想明说。

自从他上次会了宁王几次之后,别院不知出了什么事,世子忽然不让他们外出了,直到前几天小沉舟拿了腰牌约他出来散散心,他才有机会出来。

他们二人的待遇天差地别,让他又羞又愤。

宁王来了兴趣:“那个叫什么舟的是么,重明光藏着掖着,也不带出来玩,人在哪儿?给我也瞧瞧。”

“王爷!”丹琅嗔怪,被哄了两句才说:“他去别处了,我说我来这里看些头面,跟他分开走的。”

他重又对着镜子,口脂盒却被人取走。

宁王用小指尖沾取一点,在丹琅唇上细细点着,涂完之后,作势又要去吃,被人吃吃笑着躲开。

“那就快出去吧,”他把口脂顺手塞在怀里:“这玩意儿给我留个想念。”

丹琅有点舍不得,那是曲沉舟之前给的口脂,换过几种,只这个颜色味道都是他喜欢的,用完了一盒,自己又去铺子里拿了这个。

不知道自己如今备受冷落,还能不能再拿得到了。

可转头想想,宁王允他,等水患这事过去了,把他从世子那里要去王府,想想今后的好日子,必然不缺区区一盒口脂,也就不那么肉疼了。

也犯不着要提心吊胆地琢磨如何进世子书房。

早知道能搭得上宁王,何苦为一千两银子答应江长史。

他先出去,过了许久,宁王才施施然出门,还没等走到街对面,马车旁边有人已经急匆匆地直向他奔来。

“王爷,”那人请他到街边,轻声道:“皇后娘娘请您马上进宫一趟。”

“又干什么?”宁王不悦,每次母后找他都没好事,他都这么大人了,总被训得像个孙子似的。

“小人也不清楚,您进宫就知道了。”那人向马车方向请他:“娘娘召得急,衣服已经送到马车里了,您就别回府了,在车里换了衣服就请尽快进宫吧。”

“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

面对母后劈头盖脸的怒火,慕景昭没敢真躲,那朵殷红珠花砸在他身上,又咕噜噜滚落在脚底。

就这么扔了,真是糟蹋东西。

他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和衣摆下露出的一点珠花,暗想着,若是拿去簪在府里那些小娇娇的发间,想必好看得紧。

可现在他正被人训斥着,不光不敢多看那珠花两眼,甚至不敢抬头与人对视,只能不服气地用眼角去瞟面前的人。

皇后虽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但保养得当,皮肤光洁细腻,不减当年美貌,只是常年执掌后宫,美艳中尽是威仪和一丝刻薄。

见慕景昭臊眉耷眼地不说话,自己的雷霆震怒仿佛一拳打在棉花里,她登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都干什么去了!”她没空跟儿子耗时间,尖声叫道:“今年南边出了水患你知不知道!”

“知……知道。”

“光一句知道就没了?啊?”皇后怒道:“皇上今天跟我谈起来,说慕景德上折子请求,派了人去水患最严重的津南府。流民在城外越聚越多,他说怕皇上受到惊吓,亲自带着南衙往复巡逻。”

“慕景延在城外开了九处粥铺,接济流民,你知不知道御书房里有多少折子把他夸到天上去了?”

“别说他们,白石岩带着北衙的人在城外守着,连柳重明都招了流民去干活,有口饭吃,现在被人夸得跟活菩萨似的!”

“你以为皇上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吗?他跟我说的时候,我的脸都要跌到地上去了!”

“慕景德是真好心吗?他南衙守着宫城,整日介在皇上面前晃,生怕皇上看不到他有多卖力多忠心!”

“慕景延是善人吗?他舅舅从盐税里刮一点皮毛,都够养活一京城的人了,粥铺算什么东西!九牛一毛都不是!”

“柳家白家是白给的吗?丽景宫里那个肚子里一旦有了动静,这一桩桩都是功劳!”

“你干什么了?!你也就是命好,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但凡换个人,早被远远打发走了!”

慕景昭被训得唯唯诺诺,小声回答:“舅舅最近不是也……”

“你舅舅是你舅舅!”皇后打断他的话:“皇上能把你舅舅的事安在你头上吗?要不是有你舅舅,你还能站在这儿吗!”

慕景昭瘪着嘴,心里委屈。

他本来就是唯一的嫡皇子,父皇就光想想父皇自己的出身,也不应该考虑扶别人。

结果他现在不光沦落到跟兄弟们一起称王的份上,还要假模假样办事出力,去跟兄弟们争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子。

可再不服气,他也不敢跟母后顶嘴,只能嗫嚅问:“那……我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