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6页)
“往年地符师只有淅淅沥沥几个,要进半决赛轻而易举,今年百位齐聚,一众地符师都头疼不已吧,我看那些高符师......唉,真是煎熬。”
“今年还只给半个时辰,要求画十张,难上加难!”
天空乌云未消,轻风难以缓解闷热。
龙跃台周围挤满了人,闻秋时借来一把折扇,视线在比赛场上来回转悠。
初赛故意未设结界,四周嘈杂声音会传入符师们的耳朵,若画符时没有极强的专注力,很容易被干扰到。
心境一乱,满盘皆输,这只是初赛的第一关。
“闻小友,你的牌号是多少?”冷不丁旁侧响起一句,闻秋时愣了下,侧头瞪大眼睛。
张简简险些被挤倒,回头一瞧,一群身着白衣红边的符师把长老包围了,他赶忙拍拍看比赛的其他同门,挤了回去,“你们做什么?!”
王大师提着几个青色小灯:“年轻人,有礼貌些,不然小心以后没灵符用了。”
张简简仔细一瞧,认出是闻秋时身旁卖灵符的大师,他眨眨眼,又望向一群提着小灯的大师,瞠目结舌道:“你、你们整个东街的人都来了?!”
王大师顺手递给他一个小灯:“闻小友虽是天宗弟子,但在东街卖灵符,也算是东街的人,今年东街只有闻小友参赛,我们当然要倾巢出动,不能让人轻视了他。”
张大师边给呆愣的天宗众人分小灯,边一言难尽地摇摇头。
“就算过不了初比,该有的气势要有,还是大宗门呢,准备的连些小宗小派都不如。”
闻秋时也收到了灯。
巴掌大,盛放的青莲花形状,莲心有三个字‘东街,闻’,摸起来还有些润,显然刚做出不久。
他拒绝的话堵在嘴里,无可奈何叹了声。
王大师和张大师还在兴致勃勃地嘱咐弟子们:“等会闻小友上台,就点亮青莲灯,正好天色昏暗,我们就是照亮他的一片星云!”
张简简等年轻弟子听得热血沸腾,崇拜地看着一众老符师,使劲点头,恨不得现在就点灯化成星云。
闻秋时没眼看,转过头对牧清元道:“大师侄,你能不能让张简简别带头那么傻气,点什么......”
闻秋时话音一默,看着牧清元点完灯抬头,茫然“嗯”了声。
闻秋时:“......”
他将手中的青莲灯递给他,视线继续朝场内望去。
第一批里有极为瞩目的北域子弟,柯柳、白生,两人位于龙跃台前端,最远离看众,也最接近玉阶的位置。
身后紧随的是南岭、灵宗、天地阁的数十位地符师。
在场目光多聚集在这些人的身上,不少人垫着脚张望,离看众最近的地方,反而少有注意。
时间在龙跃台上飞快流逝,转眼过半,赛场气氛愈发凝重,许多桌上铺满废符,成功画出的符纸不过一两张,十张看起来遥不可及。
台前各一方之主威压凝视,台边看众嗡嗡嘈杂,头顶上方笼罩着密不透风的云层,整个龙跃台上的气氛压抑到极致。
绝大多数符师已汗流浃背,画符的手笔都在颤抖。
这时,两个身着白衣金带的人同时动了,十张灵符摆在各自桌案,朝台前玉阶略一行礼,便携手离去。
场外北域子弟见状,高举佩剑,一片金色剑穗风中轻摇,十分引人瞩目。
原本尚称得上安静的看众,沸腾起来。
“符术果然不看年龄看天赋!”“柯柳、白生所制的符,无需察看便只威力,此次符比,是唯二能与南长老掰掰手腕的人了吧!”
“言之过早,初比只是画符,后面半决赛决赛才是对战,南独伊能画天符,一张天符就是连画百张地符都敌不过。”
......
柯柳、白生离去后,场内的关注少了许多。
离结束时间愈来愈近,龙跃台上,即使是在外的周边看众,也感受到场内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氛。
咚——
符会长老敲响沉重的钟声,第一轮结束。
没多久,第二批符师在呐喊声中上台,但助威声明显比之前小了许多,经历了第一批符师画符的整个过程,大多看众脸上兴奋之色都退去了。
整个龙跃台上的气氛,与天空的密布乌云一般,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闻秋时有些口渴,去入口处找茶水喝,刚饮了杯茶,正打算继续倒时,身前的茶壶不见踪迹。
他侧过头,看到一个白衣金带的年轻男子正拎着茶壶往嘴里倒。
“白生,不可以这样。”
同样服饰的年轻女子晚几步走来,皱眉道。
闻秋时眨了眨眼,看着长得颇为相似的龙凤胎,北域年轻一辈的翘楚,柯柳、白生。
柯柳道:“不讲礼数,还不快道歉。”
在她注视下,白生悻悻放下一饮而尽的茶壶,对闻秋时鞠躬道:“对不起,我太渴了,这样很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