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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目瞪口呆的拿起玉簪,在眼前仔细看看,确实看不出一丝摔毁的痕迹,不禁感叹:“你还能把东西复原?”
畅晚:“不止东西,人也可以。不过只有样貌跟原来一样,至于魂魄,我复原不,但我可以创造一个新的。”
陆西脖子一僵,头缓缓转向他:“你到底是什么?”
畅晚看着他,目光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是畅晚。”
陆西:“……”
直觉告诉他,已经不能再问下去。
很快,大师兄那边吹响哨声,是要集合点完人回去休息,陆西赶紧把玉簪慌乱的别在头上,起身跑过去。
畅晚望着孤零零掉在地上的檀木簪,看很久,才伸手把它捡起。
他看着木簪断裂的地方忽然笑起来;“之前以为他喜欢的是我,后来又以为他喜欢的是你,但现在发现原来我们都一样,都是替代品,还真可怜呢。”
点完人回房后,陆西早早就上床,在枕头边躺半天也不见畅晚回来,最后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索性把房门一锁。反正那个臭崽子进屋也用不着走门,锁不锁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这么想着,陆西回到床边吹灭蜡烛,躺进被窝里,暖烘烘的气氛让他意识很快进入放松状态,殊不知黑暗中,一张硕大的人脸正从床下缓缓探出……
起初陆西在梦里只感觉周围温度变得越来越低,冻得他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可是随后,他渐渐察觉到不对劲,有股奇怪味道在他周围变得越发浓重。
臭!非常臭!
简直比有机肥发酵池还臭气熏天十倍!
陆西被熏得睁开眼,迷迷糊糊搓搓鼻子,心想到底是什么这么臭啊?没想到视野清亮的刹那,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血盆大口正朝他迎头罩下,尖牙利齿还差那么几寸就要挨到他身上。
好在这几天练剑练得勤,陆西的反应也敏捷不少,提起枕边的长剑对着怪物恶臭的上牙膛就是一刀,趁着怪物嘶吼的瞬间,翻身滚下床,脚跟蹬地快速起身,朝着身后的房门悄声退去。
结果后背撞到房门却发出咚一声闷响,他这才想起来晚上睡觉前,自己特意把门锁,而钥匙还在枕头下面。
娘的,手咋就这么欠呢!
然而陆西已经没功夫追悔莫及,怪物合上嘴后,立马腾起上身朝他扑上来,根本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屋子本来就小,怪物巨大的身躯在屋内横冲直撞,陆西持剑一边躲闪怪物,还得一边避开周围掉落的重物,不消片刻就出一身热汗。
这只人脸蜈蚣看起来应该是那只母虫,身体比公虫略小一圈,蜈蚣身上的手脚也没有足刺,不过身躯却比公虫更加灵活。
陆西跑到床边,一把扯下上面的帷帐,飞上房梁后看准时机将帷帐打开罩在母虫的头上。
这下视线被遮盖住,母虫失去判断力,陆西从房梁跃下的瞬间,将长剑对准母虫的天灵盖,使尽全力刺进去。本以为这一下就算母虫不死,肯定也是重伤。
可没想到,他刚把剑的尖端插/进去两寸,随着母虫一个剧烈的摇头,剑身嘎嘣一声,直接从中间折成两截,骑在天灵盖上的陆西也连带着残剑被甩出去一丈远。
这下可真是黔驴技穷,看着母虫急不可待的朝他张开大口,陆西握紧手里的断剑,报复的想着,就算吃我也得让你扎一嘴血!
臭气迎面扑来,一股冷风忽然从四周席卷而来,吹得陆西散乱的头发都飞腾起来。
“我才刚离开一会你就变得这么狼狈。这么没用,还敢喜欢我。”
陆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持剑而立的畅晚,他单手用剑担住怪物的下颚,看起来没费吹灰之力,可那母虫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缚着,痛苦的全身都开始发颤。
畅晚看着它笑笑,“想活吗?”
母虫似乎听懂他的话,在有限的空间内赶忙点点,畅晚轻轻晃晃手中的剑,在它下巴上搔搔,像是安抚,母虫也随着他的动作神色渐渐宁静下来。只是那抹笑容转瞬即逝,他手里的利剑卷起一道红光,一刀划开母虫的下颚,开膛破肚,直逼心脏。
被压在下面的陆西猝不及防被喷一脸黑血。
刺眼的血光中,他看到畅晚抓住母虫的心脏,连带着血肉一把揪出,他走到已经瘫软在地的母虫眼前晃晃,轻柔的声音就像是哄小孩:“真可惜,要是当初你肯乖乖听话也不会这样,现在后悔吗沧姬?”
畅晚将那颗腥红的心脏在它面前一点点掰碎,一地的碎肉中爬出一条拇指长的百足虫。
畅晚一脚踏在百足虫上,浅浅一笑:“不过后悔也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