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3年8月1日
天色已晚,屋里很静。布林克太太在她的房间,放下头发,用一根丝带扎着。她等我去。让她再等一会儿吧。
露丝踢了鞋,躺在我的床上。她抽着彼得的烟,问:“你为什么一直在写?”我说我为我的护者而写,凡事我都为他而做。“他。”她说,笑了。黑色的眉毛聚在一起,肩膀颤抖。布林克太太可不能听到我们的动静。
现在她盯着天花板,不出声了。我问:“你想什么呢?”她说她在想玛德琳·西尔韦斯特。过去两周她来了四次,但还是神经紧张。我想,她可能还太小了,彼得没法提升她。但露丝说:“只要让他在她身上留下一次印记,她就会一直来找我们。你知道她多有钱吗?”
我听见布林克太太在嘤嘤地哭。屋外,月亮高悬,那是一弯新月,臂弯环抱着旧月。水晶宫的灯还没熄灭,黑色天际下灯火辉煌。露丝脸上还挂着笑。她这会儿在想什么呢?她说她在想小西尔韦斯特的财产,要是我们能得到这么多钱,要如何处置。她说:“你觉得我会愿意让你一辈子待在西德纳姆吗?留着世界上其他阳光灿烂的地方不去?我在想,在法国,或意大利,你会多美啊。那里会有多少死死盯着你的女士。会有多少苍白的英格兰女士,去到那些地方,渴望那里的阳光帮助她们重拾健康。”
她熄灭手上的烟。现在我必须去布林克太太那儿了。
“记住,”露丝说,“你是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