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要离婚,我要和赵文恭离婚(第14/14页)
白长山把心一横,吵吧,干脆吵开了好。反正是不过了,怕什么吵?他说,是,我是要离婚,你给个话吧,啥时候和我离?王玉菊猛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我呸,你做梦。和你离婚?我为啥要和你离婚?我才不便宜那个狐狸精。白长山说你说啥?我和你离婚,扯啥别人?她说我不管你那些烂事,我只告诉你一点,离婚,门儿都没有。白长山说那我就上法院,让法院来判。王玉菊将手里的碗往地下猛一掼,咣的一声,碗碎成许多块。她说上法院咋的啦?上法院我也只有一句话,我不同意。
两人在厨房里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两个女儿吓坏了,跑到门口,抱着门框哭了起来。两个大人吵得起劲,哪里顾得上她们?父母吵的声音越大,孩子哭的声音也随之加倍。一时间大人吵孩子哭,鸡飞狗跳。
白长山也不吃了也不洗了,继续回到床上睡觉。他对自己说,所有一切都不要想了,明天再说吧。时隔未久,醒了过来。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她弄醒的。他醒过来之后,发现她骑在自己身上。他压低声音问,你干啥?她说,你是我老公,你说我干啥?他猛地将她掀开,爬起来。她说,你咋啦,想留给那个狐狸精?我就不让你得逞。说着爬起来,又要弄。他翻身下了床,披了件衣服向外走。
王玉菊说,你真要闹咋的?白长山说,我不想闹,我只要两个字:离婚。说过之后,走出家门。外面月朗星稀,天高地远,街上寂静无声,只有些老鼠奔来跑去,偶尔可以见到野猫乱蹿。他低着头往前走,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他的影子和他的脚步声,远处不时会传来几声狗叫。冷不防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两个人,他吓了一大跳,再一看,是两个戴袖标的,手里拿着电筒,不断往他脸上照,面貌凶神恶煞一般。看情形,把他当成阶级敌人了,恨不能把他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他不得不解释,我真的不是阶级敌人,相反,我是革命干部,退伍军人。治安员说,你既然是革命干部,为啥这么晚还在外面?白长山沮丧地说,有啥办法?和老婆吵架,被赶出来了。年纪大的那个说,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坏人。去吧。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没啥。
第二天,白长山去法院申请离婚。接待他的那名女法官面无表情,问他,过得好好的,咋就不想过了?有第三者?他说没有。女法官说,那为啥?他说,感情不和。女法官说,啥感情和不和的?孩子都俩了,没感情孩子咋来的?白长山苦笑,有孩子就有感情?这算啥逻辑?女法官见他不言语,又问,她知道吗?她是啥意见?他说她不同意。女法官说,哎呀,那可麻烦。她说按照有关规定,如果夫妻一方不同意离婚,说明这段感情还没有完全破裂,有挽回的希望。他问,那要怎样才算是感情完全破裂?她说,有一个时间上的规定,如果分居三年,就判离。白长山哦了一声,说三年就三年,我现在就登记着。女法官给他登记,向他要单位证明。他愣住了,说,这种事是个人的私事,还要单位证明的?女法官说,你结婚的时候,不是单位证明过的?离婚当然也要。
单位证明不难,他本人是车队书记兼队长,单位的公章在他手中。他回到车队,将证明开了,又返回法院,算是立了案子。
离婚大战的大幕,正式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