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2页)

‘不知景哥哥何时归?念你,阿瑜书。’

她还是没有勇气说,景哥哥,阿瑜欢喜你。

满满三页纸,最重要的那句便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她知道,他看见就会懂的。

孟婉瑜小心翼翼将信封好,第二日一早就迫不及待寄出。

翘首以盼等了两个月,直到大地开始回春,绿上枝头,信仿佛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她后悔了,后悔写那句山有木兮,不悔喜欢他,但后悔告诉他。

这日孟婉瑜又来到合家酒楼,她坐在曾经和景哥哥一起坐的桌案前,双手蒙着眼,眼泪不断从指缝里沁出来。

她拼命压制住哽咽的声音,奈何眼泪就是不争气的簌簌落下,最后终于抑制不住,趴在桌案上,嚎啕大哭。

那些开不了口的思念,终究是压垮了她。

慕景的回信送来时,已是第二年秋末。

这一年里,孟婉瑜长高了许多,腰枝纤细了,下额也尖了,一双杏眼越发柔媚。

秦焕焕将信交给孟婉瑜时,她很平静,不再像第一次收到信时忐忑得双手都无处安放,不会再因为这个人失态。

‘见字如面,阿瑜近来可否安好,我已辗转到徐州白岩数月有于,这里盗匪猖獗,所到之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人间疾苦,惟愿阿瑜终不得尝。’

‘阿瑜生辰将近,今年无法陪同,特寄上次所得狐裘作为生辰礼,望欢喜。’

依然是短短数语,信上并未提及孟婉瑜去信事,她不知道他到底收到与否。

他的信几乎隔了一年才一封,慕景离开后,孟婉瑜才明白,他是个多冷清的人。

他走了,便是真走了,而留下的人是何心情,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