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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你还问我怎么回事?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是怎么回事!请你对我讲清楚。
他:现在我没空,晚上我再过来。
晚上。讲清楚的时刻。朝哪里讲清楚?把谁讲清楚?
干嘛要他讲清楚?本来就是夹在他跟Anna之间浑水摸鱼,却又逼他讲清楚,他能讲出什么结果,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吗?
判了死刑,改判无期,没有缘由,没有道理。那就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无期,干嘛要逼着他再判我一次死刑?
买一瓶红酒,准备等他来后一起喝,就算是最后的晚餐吧。打开酒瓶醒酒,喝一杯壮胆,结果一杯接一杯,很快就见底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一瓶下去,一点也不紧张了。心仍是明的,眼仍是亮的,只口齿不清,像被牙医拔牙打了麻药一样。
在阳台上点几根蜡烛,放在避风罩子里,拿了把吉他,弹着,消磨时间。一阵醉朦胧中,他来敲门,直接带他到阳台上,盯着他看,沉默良久。
他: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我:(是我有话要跟他说?可能吧)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他:没想好?那我先走了,等你想清楚再说。
我:别走……我……爱你……
他:我也爱你。
我:(愣住了,象是在做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醉出幻觉来了?)
他:但是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我:为什么?
他:(黯然的)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结婚了。
我:是不跟我结婚吧?跟你的Anna还是要结婚的吧?
他:Anna不存在。
我:什么叫不存在?
他:你醉了,连这样简单明了的话也听不懂了。
我:谁说我听不懂?我是问你为什么骗我,骗了我一年多?
他:你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吗?他说我知道,那我一定是知道了。
对男人,一定要不求甚解,越不求甚解的女人,越逗男人爱。我只要知道Anna不存在就行了。我只要知道他爱我就行了。不结婚就不结婚,只要有爱。
有爱吗?也许。
有做爱吗?也许。
按摩。三级。全裸。他一般都有高xdx潮。我一般都没有高xdx潮。这算做爱吗?不知道。根据克林顿总统的定义,这不算做爱。根据民间的定义,这算做爱。哦不,根据民间的定义,这叫“上床”,叫“睡觉”,叫“房事”。
还是民间厉害!“做爱”这样的词,该是多么故弄玄虚,又是多么虚无缥缈,抓不住魂,定不下义。而“上床”,多么形象具体。床懂不懂?上懂不懂?上床懂不懂?上的是床懂不懂?只要人到了床上,不管做爱不做爱,都可以叫做“上床”。
“睡觉”,囊括多么广泛,只要在床上躺下了,不管做爱没做爱,睡着没睡着,做梦没做梦,都叫“睡觉”。
“房事”就更是大包大揽了,只要是在房间里干的,房子里干的,都可以叫做“房事”。
我们有上床吗?有,每次都上床。躺地上按摩也行,但很不舒服,按了一面,却把另一面咯痛了。我们有“睡觉”吗?有,每次都睡觉,站着按摩也行,但肌肉不放松,按摩白用功。我们有“房事”吗?有,每次都有房事,都是在房子里干的,房间里干的,野外按摩也行,但太暴露目标。
他要回中国去了,我去他那里,为他饯行,上床,睡觉,房事。
刚进门,他就当头一个拥抱。我们又来到厨房的island(长条形厨台)旁边,天南地北瞎聊。
他:你能帮我按摩一下吗?
我:好啊!
于是上楼,他把手提电脑带到卧室,放音乐。
他的主卧室在房子的最高处,夏天冷气上不去,里面很热。我们这次就到了低一层的一个卧室,在楼上的洗手间对面。
我帮他按摩了一会感觉好累就把衣服脱光躺下来休息,他也陪着我躺了一会,有了反应,开始和我接吻,抚摸我,然后亲吻我的下面,动作很热情,可是没亲到点子上,那天不知道怎么了,我毫无性趣。他忙了一会儿,看我没太大的反应就停了下来。我们就并排躺在床上光溜溜的聊天。
他:时间过得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