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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虽然我们都没有正式工作,而我还欠著很多债。但我从来没有怎么为钱担忧。好像天生就不为钱发愁,只为情焦虑。

  后来,我发现自己怀上他的孩子。没多想,妈妈载著我去流产。他寄来了钱,打来电话安慰我。打胎的那个医生长得很奇特,个子很矮不说,很黑,脸也有些奇怪,象个人形的大猩猩。办公室的摆设,器材都是一流的。流产后特别特别想做爱,忍都忍不住,但听说是不能做的。没忍住,太强烈,自足了。

  再后来,我们商量结婚的事。我开始给他办未婚夫签证。其间他回了一趟国,回来后说他不想来了。说看我要不要再继续下去。我很伤心,就断了。自己一个人疗伤。

  记得有次在滑雪胜地的旅馆,壁炉红红地烧著,酒慢慢地喝著,爱慢慢地做著,我突然来了一句,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绿卡吧?

  倒胃。尽管后来解释无数次,他一直耿耿于怀。

  一年后他拿到永久居留证,写信来告诉我他打算回国去帮他妈妈的生意。

  我回信调侃,你还是来我这里吧。

  他没回信。

  性还好。他那个比较大,时间也长,很多时候很缠绵,有时感觉他像我的儿子,他说他以前的女朋友也那么说。

  艾米:梦里飘向你(14)

  名门痞女洪晃曾经针对“一个正常女人一辈子到底能和多少个男人发生关系 ? ”这样的提问给过属于她的意见:

  零 = 白活了

  一 = 亏

  二到三 = 传统

  三到五 = 正常

  五到十 = 够本

  十到十五 = 有点忙

  十五到二十 = 有点乱

  二十到三十 = 有点累

  三十到五十 = 过于开放

  五十以上 = 完全瞎掰

  呵呵,不知道这位洪女士有过多少性伴侣?

  五十以上,也不完全是瞎掰,世界上不是还有“性工作者”吗?

  FSW , female sexual worker 。网上看来的,庄严得让人忍俊不禁的辞汇。

  性工作者的口号: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执政党。

  中国大陆 GDP 的 6% 是由性工作者创造的。财政开支的百分之几用在嫖妓上了?一笔糊涂帐。但无论百分之几,都为大陆 GDP 做了贡献。

  性工作者的收入跟性伴侣的个数成正比,我的呢?成反比。

  我不知道我有过多少个性伴侣,十五、六个吧。但我不忙,也不乱。又不是同时对付十五、六个,有什么好忙的好乱的?

  正好相反,我大多数时间觉得很闲,情感上的闲。即便有性伴侣的时候,我的心仍然闲得像挂在高压线上的风筝,一直在飘,东飘,西飘,南飘,北飘,永远是孤零零地在高空中飘,永远也飘不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去。脚下的路人不是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心,就是认为不值得冒险。

  十五、六个性伴侣,感觉仍然是白活。有数量,没质量。如果质量上得去,谁会淘神弄十五、六个性伴侣?

  性伴侣越多,心沉得越低,有十五、六个人被从候选人名单里勾掉了,永久性地勾掉了。

  爱情世界里少了十五、六个可以梦想的对象。。。

  不堪回首。

  最不堪回首的,是跟那个坏蛋在一起的日子。

  毕业以后,找到一个工作,在公司附近租了间房,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坏蛋。房东介绍说他是她大女儿的男朋友,现在暂住她家里。坏蛋比我高一点,身材比较富态,穿衣服很讲究。一只眼睛看起来比另一只有神很多,我后来才知道他那只眼睛之所以无神是因为是只假眼。那个时候他穿着长衣长裤,我没有看到他满身的纹身,也没注意到他的右手没有大拇指,只觉得他对我比较照顾,帮我拿水,推椅子等等。动作,说话都特别绅士。

  一个周五傍晚,我正在吃中午剩下的我最爱吃的新洲炒米,坏蛋到我的房间问我晚上有无安排。他说他本来要和一个客户去餐馆吃饭,已经订了桌位 , 但客户临时有事,去不了,问我肯不肯赏光陪陪他。我说我刚吃过饭。他说没关系,陪他喝点酒,聊聊天也好。我想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下来。

  他帮我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他开的黑色的 Mercedes ,比较老式的。我们去了市中心很豪华的一家餐馆。门口有专门泊车的,泊车的人认识他,看来他常去。餐馆里面装修很有艺术情调,让人觉得是 one of a kind 那种的,有两层,很高的天花板。完全不记得那天和他聊了什么,只记得他帮我点了一份三文鱼,说这道菜是餐馆的名菜,非尝不可。我心里一阵感动,象征性地尝了尝,是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