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页)

裴刻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介于“嗯”和“哦”之间,宋遇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怎么搞得跟我女朋友和我闹别扭似的,”宋遇星喃喃自语,说给自己听,“我仿佛是个抛弃了你的无良渣男?”

他话音才落,就被裴刻揽了过去,宋遇星一瞬间就听到了裴刻的心跳声,他瞪大眼睛挣扎着正要说什么,就听裴刻说:“以后打架好好打,打成什么样都行,自己别受伤就行。”

宋遇星眨眨眼,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不负责任的家长的态度?

宋遇星其实没受什么伤,但是裴刻就是不太喜欢宋遇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和人打架,还不和他说实话。

裴刻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却没办法说更多,只用有些疲惫的语气说:“睡吧,累了。”

宋遇星就不动了:“哦。”

裴刻的心跳声越来越稳,宋遇星怕挨到裴刻的胳膊,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待到裴刻睡着,宋遇星才小心翼翼的动了动,然后看了看裴刻的胳膊,抬手小心的摸了摸,只摸到了厚厚的纱布,他不知怎么想的,凑过去轻轻的吹了一下,吹完自己就愣住了。

重新躺回去,宋遇星靠着裴刻很快就睡着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他也累了。

而在文可住的房子里,昏暗的灯光里充斥着杂乱的声音,原本被他摆放在桌上的汽车模型摔到了地上,碎成了许多块,在微弱的灯光里泛着冷光,桌上的花瓶掉在地上,模型零件很快被水浸湿,看起来糟糕极了。

这边裴刻刚入睡没一会儿,就又睁开了眼睛,抬手要把宋遇星搭在自己腿上的腿弄下去,才一动,宋遇星的腿就往上缠到了他腰上,裴刻看了看睡得没心没肺的宋遇星,目光在黑暗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卷防水贴上,看了足足十秒钟,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重新闭上眼。

半个小时后,裴刻再次睁开眼,这狗东西都要把脚伸他脸上去了,而他的狗头在床中央。

将人捞回来,宋遇星在梦里都还在挣扎着打他,而且一下子就打到了伤口上,裴刻闷哼一声,倒是想把人揍一顿,可这人睡得什么都不知道,就让裴刻觉得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

小客厅里,阮月晚十分心疼的看着裴刻的伤口,他大半夜把家庭医生叫来,就算没想惊动她,她也还是知道了,裴刻想让她在外面等,她执意要进来看着,就看到裴刻缝过针又裂开的伤口,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你们两个到底干什么去了?”阮月晚声音带了一些严厉,“是不是去和人打架了?”

“没有,去看烟花秀,天台上临时搭的架子倒了,你没看新闻吗?被砸到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我。”裴刻回复的有些漫不经心,“只是看着严重,我觉得还好。”

“那伤口怎么会又裂开了?”阮月晚皱着眉,“我看小星也包着伤口,问了他说是小事,具体怎么样?”

“他没事。”裴刻直接回答了宋遇星的状况,“碰了一下,明天早上就好了。”

……

家庭医生帮裴刻重新缝了针,又包扎好伤口:“手不要提重物,不要用力,避免被碰到砸到,避免碰水,好好养着,别用它就行了。”他已经为裴家服务很多年了,讲话的时候笑呵呵的,“我明天下午再来看看。”

裴刻点点头:“辛苦了。”

阮月晚送家庭医生出门,回来时想找裴刻再谈谈,结果小客厅哪里还有人,裴刻早走人了,明显不想听她啰嗦。

隔日早上两人倒是准时出现在了餐桌上,因为宋遇星还要去丁溪漉,而裴刻要去送宋遇星。

餐桌上阮月晚看到裴刻用受伤的那只手帮宋遇星拿了好几次东西,看到宋遇星因为不知道裴刻的伤有多严重,在饼干跳到他身上往他身上爬的时候还把饼干放到了裴刻身上。

不过在饼干爬到了裴刻胳膊上的时候宋遇星倒是把饼干拿走了,问裴刻:“你今天是不是要换纱布?”

“已经约了医生,晚点看。”裴刻答,没提昨晚的事情。

阮月晚基本可以确认自己儿子是为谁受的伤,还藏着掖着不给人知道,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外面下雨,宋遇星拿着伞甩了甩,伞的内侧面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宋遇星就想拿去冲下水,刚说一句“你等我下,我去洗下伞”,说完伞就被裴刻接走了:“我去。”

“我自己去。”宋遇星又不是没长手,有时候使唤裴刻只是图方便,更何况阮月晚也在呢。

“你手别沾水,今天应该就能好了。”裴刻说完就拿着伞走开了。

阮月晚站在廊下看了看外面的雨,早上裴刻帮宋遇星换纱布的时候她看了,伤口还没指甲盖长,而且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她儿子过于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