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4页)

茭白有点想吐,不知道是被沈而铵踹的,还是被房里的血气刺激的,大半夜的,他真不好受。谁能想到,他也只是个卑微的工具人啊,妈得。

“你怎么给沈而铵下药的?”茭白忍着反胃的感觉问。

“赵潋给了沈而铵一个她自己编的小毛线挂件,我把药粉塞进去了。”礼珏垂眼,睫毛颤抖,“他一摸挂件,就会碰到药粉。但他只碰那一种药粉不会有事,只会有七天的潜伏期。”

礼珏哑声说:“我要在七天内碰到他,让他闻到套餐里的第二种药水,两种结合在一起,他才会中招。”

茭白:“……”

“沈而铵跟我说,朋友送他来的西城,你哪来的机会?”

礼珏这次没有回应,又傻呆了。

直到茭白不耐烦地站起来,把血被子塞他怀里,他才跟快要昏厥过去似的,抽泣着说出后面的事。

“我有朋友在西城,他希望我暑假去他那边,他给我找了份兼职。我包的车跟沈而铵的车是前后上的高速……”

房里只有礼珏连哭带抽的声音,他说长途坐了多久,沈而铵在哪个休息站停留,两辆车基本都是同路。

那时礼珏还没想今晚就将另一种药用上,他觉得自己没机会。因为沈而铵是跟着朋友一起的,他就算让沈而铵中招,也会被对方的朋友发现。

直到,

沈而铵的车下高速,去了一个墓园。

茭白听到这,脸色变了变,今天该不会是沈而铵母亲的忌日吧???

在古早狗血漫里,这情节出现的可能性很大。

“他去看他母亲,我第一次知道他母亲葬在那……”礼珏回忆深夜的墓园,一座座阴森森的墓碑,他打了个抖,“我不想在他祭拜母亲的时候影响到他,可我发现他那个朋友不在他身边,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将药水洒自己身上,撞上了他。”

茭白笑:“小珏,当时沈而铵的母亲在看着你呢,你不怕她找你?”

礼珏瑟缩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茭白脸上的笑意没了,原着里没说这天是沈而铵母亲的忌日。

怪不得,沈而铵会发疯。

沈而铵是他母亲给他父亲下药,诞生的产物。

这件事沈寄就没隐瞒沈而铵,他痛恶至极,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儿子是怎么从一个算计他的采茶女肚子里滚出来的。

在漫画里,成了渣攻的沈而铵唯一禁忌就是他的身世,没人敢在他面前提一个字。

母亲忌日这天,他被下药,成了他那个父亲一样的人,多重情感让他内心压抑的一些东西趁机偷溜出来,再也无法收回去,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膨胀,将他吞噬。导致他将礼珏当作他的容器,专门盛存他不对外界表现出来的,所有阴暗,疯癫,残忍,血腥,与暴虐。

茭白抓头发,以他多年的老狗血漫迷经验,可以总结出一个结论,很多渣贱HE文的套路都是《断翅》这样的开局,从q出发。

什么法律,不存在。

老设定就是,被q的攻或者受,会被策划的那一方拍下照片威胁,二人的轨迹因此纠缠在了一起。前期策划的那一方会被各种暴力虐待。

后期,被q的一方,都会爱上q他的那一方。

而拍下来用作威胁的照片是粘合剂。

实际上早就不受威胁了,没走是因为,爱上了。

如果被q的一方早点意识到,也承认了面对了,火葬场的火就小点,要是没意识到,或者不肯承认,火葬场就是大火冲天。

反正到最后,两人都是相拥着从火中走出去,岁月静好。

但BE就不一样了。

BE就是《断翅》的结局,沈而铵从头到尾都没爱上礼珏。礼珏作茧自缚,永远拒绝男配们跪舔沈而铵。

这部漫不强行洗白渣攻贱受,是茭白爱它的原因。

沈而铵被礼珏下药,那是个引子,引炸了他的世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阴暗面彻底爆发,黑化扭曲。

礼珏自愿做沈而铵的容器,沈而铵对他有病态的控制欲。

就像沈寄那样的人生观,我的狗,我的畜牲,只有我能打能骂。

一副药,一组照片,一个狗血的羁绊,囚了两个人的一生。

多狗血多老套的剧情啊,简直是狗血狂爱者眼里的人间美味。

茭白将地上的血被子丢回床上,先有礼珏的贱,才有沈而铵的渣。

然而漫画几乎都是礼珏的视角,看客自然而然就会站在他的角度看待剧情发展,同情他后期几十年都活在沈而铵的报复与虐待里。

两人都偏执,一个不走,一个不放,在没有爱的领地互相折磨。

现在茭白这个漫画迷进来了,沈而铵和礼珏都不再是纸片人。茭白的心态就不行了,这狗血一点都不香,臭的,他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