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来闹
安排准备好一切,大家就开始行动了。
首先是制造合适的时机。唱大戏么,不同想法表现的角色粉墨登场,才方便搞事。
这一点并不难,主场可以仍然放在安乐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卫氏不可能出去参加各种花宴,或者安心待客,肯定天天都在家;作为亲侄儿,又是当日经历过这件事的,哪怕为了面子,自己形象,卫和安也得跑勤快点,必会经常出入伯府;甘志轩死了生母,整日惶惶,更不可能出门;曾德庸是家主,死的又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出门不受拘束,但外边到处风言风语,他也不可能像平时那么浪,在家的时候相对来说是比较多的。
出了人命案,形势敏感,陆语雪是个聪明人,又是个姑娘不方便,不可能来,但他们可以想办法诱过来。至于桑正,也一点都不难,卫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性格怪异,又闷又沉,别的地方不去,安乐伯府一定会走动,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不可能安乐伯府出了事,他反倒不动了。
稍稍放出点‘官府秘闻’,‘案件重大进展’,这些人担心的担心,牵挂的牵挂,同聚在伯府,很容易达到。
不容易的是秋文康。
他是太子府长史,与伯府不熟,不管身份还是时机,牵扯进来都很敏感,他不会随便靠近。
但赵挚有办法。
先礼后兵,放个引子引他过来,他不过来……就抱歉了。这种事上,赵挚和温元思的处理方法全然不同,并不会谨小慎微仔细布局圆场,而是简单粗暴的——碰瓷。
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也不需要谨小慎微。
赵挚在秋文康经过安乐伯父的时候,抓住了他,什么解释都没有,直接拎着他的后脖领,直剌剌冲进了安乐伯府,
一路走,他一路怒气冲冲,打打摔摔,安乐伯府瞬间热闹了起来。
曾德勇和卫氏听到声音急急走了出来:“怎么了怎么?郡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曾德庸袖子一甩,三角眼眯起,色厉内荏几乎顶在额头,“别以为我怕了你!”
客人桑正跟在二人身后,眉间微皱,没有说话。
赵挚当然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也有亲友团,祁言温元思宋采唐都在,人人神情凝重,行色匆匆,就好像……他们正在办案,突然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或者被什么事打断,必须得过来解这个扣。
家主神情就更不对了。
卫氏感觉气氛不对,拉拉曾德庸的袖子,让他收敛一些。
赵挚大马金刀站定,眼皮斜斜抬起:“这个案子,我已得到关键线索,即将告破,你们胆敢再继续私下勾结,编织谎言伪造证据,试图阻挠——呵,拆你一个安乐伯府,算不得什么大事!”
安乐伯府诸人面色倏的变化。
这几年,赵挚不怎么在汴梁,看起来好像是成熟稳重了,可以往他的性子,做过的事,牢牢印在汴梁人们的脑海中,颜色一如既往,生动鲜活。
混世魔王赵挚,是真敢骑在贵圈脖子上为所欲为的,这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在场所有人,没人敢不相信赵挚的话。
曾德庸立刻怂了,大约也是借着卫氏拉他的袖子,立刻止住怒色,不敢再说话。
对方退缩,赵挚气焰就更嚣张了,又是嗤笑又是讽刺:“大家伙都这么积极,我不努力一把怎么说得过去?行,今儿个天好,事也不多,本王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都给我呆在这里别动,等着本王回来,谁敢异动,以本案凶手论罪!”
放完狠话,他面色不善的环视一周,整个人身上写满‘威胁’二字,拎着秋文康转身,几个起纵,消失不见。
在这期间,秋文康老老实实被他抓着,一个字都没说。
不是不紧张,不是不意外,秋文康并不理解赵挚为什么忽做此举,但作为太子长史,他很明白这位爷的脾气,此番——定有深意。他乖乖的配合,不乱了这位爷的事,或许还好,他要是敢有异动,这位爷有的是法子治他。不说别的,光是弄昏,他就得吃番头。
离开安乐伯府,他也不问要去哪,目光怔怔的发呆。
这接下来的事,肯定与甘氏命案有关,他要怎么应对呢?
赵挚突然旋风似的卷进来,放下一堆狠话,又突然离开,伯府众人表情都有些懵,但眼下形势,他们已懂,赵挚是在办案,并且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进展,怀疑他们有什么密谋,所以过来发脾气,威胁并警告。
手里拎着秋文康,大概也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这么着急的离开,应该是要问话,问话不在安乐伯府——可见,赵挚非常不信任他们。
这个案子的发展程度,大概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伯府众人交换了个眼色,什么意思,只有他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