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5页)
鱼阿蔻微微点了点头,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四人之间谁都没在说话,空气里飘着浓浓的压抑沉重。
夜越来越深,黑幕包裹着寒风笼罩了整个医院,冷风从天窗上的缝隙中挤进来,吹的走廊处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泡左右摇摆,土黄的灯光打在墙面上,投出诡谲多变的阴影,把气氛渲染的阴森同时,亦带出了几分风雨欲来的味道。
多重细碎又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的呼吸声打破了四人间的沉寂。
鱼阿蔻听到鱼河喊了声奶奶,忙抬头望去,就见鱼奶奶拎着个包袱,带着孙霞来了。
孙霞一看到鱼湖就要扑上来打,口中嚷嚷着,“鱼湖你个心狠手辣的兔崽子,你心怎么能那么毒?我咒你出了门就被牛车撞死,死了下油锅…唔…”
嘴被捂住的孙霞,用力的拍着自己嘴巴上的手,拍声啪啪的响。
众人这才发现鱼岩也来了,鱼岩朝众人点了点头打招呼,拖着孙霞离开。
鱼阿蔻惋惜的收回了腿,大伯要是不阻拦孙霞就好了。
“奶奶你怎么来了?”
鱼奶奶从包袱里掏出件棉袄给小孙女披上,“我心神不宁的在家坐不住,你大伯说要来,我就跟他们一起坐骡车来了。”
“蔻囡你吃点馍馍,我把蜂窝炉放车上一块提来了,这馍馍刚从锅里拿出来热乎着呢,你趁热吃了,湖娃你们几个也吃。”
鱼阿蔻看着夹着炒鸡蛋的黑面馒头摇头,“我吃不下,奶奶你别忙活了,坐下来休息会。”
“那也得多少吃点,肚子里没东西可不成,蔻囡听话啊。”鱼奶奶来就是为了给孙女送吃穿的。
鱼阿蔻接过馒头强迫性的逼着自己咬了一小口,只是心里堵的难受,半点都咽不下去。
病房门后响起来了拉铁闩的声音,随之医生开门出来。
“医生,我婆娘肚子的娃咋样?”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鱼海一个大窜步迈过去问,“是男娃还是女娃?娃长的精不精神?产期是哪天?”
鱼阿蔻蓦地扭头望向鱼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不解的皱眉,“你们不是说病人疑似小产了吗?如今确认是流产,至于孩子的性别,鉴于病人怀孕才两个月,我们无法从孕囊中判断出来。”
“病人流产后身体虚弱,你们需注意她后续的修养和饮食…”医生尽职尽责的交代过注意事项。
而鱼家的众人已经听懵了,包括鱼阿蔻。
分家前李红就说自己怀孕了,这都过去几个月了,现在医生又说才怀孕两个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李红她都怀孕5个月了!哪能是两个月?这肯定是你们没本事救回我家大孙子才这样说的!”脸上带着指印的孙霞在楼梯口听到这话,猛的冲过来指责医生。
医生言辞严肃的说:“这位同志请你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性,因病人是药流从而导致孕囊并未从完全从身体中流出,根据孕囊的大小我们计算出病人确实是妊娠初期,如若像这位同志你说的病人是妊娠中晚期,那么病人此时的情况会很不乐观,毕竟5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成型。”
见在场的病人家属没有半点反应,以为他们是在思考自己的话,便收起听诊器走人,“你们来个人跟我去缴费拿药办手续,办完你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鱼阿蔻抬脚跟上,等医生开完药咬着唇问:“医生同志,药流指的是喝药流产吗?那病人流产的原因不是因为摔倒,而是因为她喝了药?”
“对,是药流的,”医生看她是个女性,语重心长的交代,“在没有医生的医嘱下,私自药流是很危险的,所以切不可因省钱或者医生是男的就不敢来医院,私下用各种偏方解决的话不仅伤身体,且会为身体埋下后患,比如…”
鱼阿蔻谢完医者父母心的医生,捏着病历单脚步沉重的上楼。
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复杂,原先她以为李红小产的原因,是要用孩子做局薅鱼湖的羊毛,可刚才鱼海问医生的那几句话却透着古怪。
鱼海似乎非常确定李红没流产,结合先前他说出的赔偿条件来看,两人就像是利用假流产来做局,但偏偏李红是真流产了,且流产的缘由是喝药,怀孕也由5个月也变成了2个月。
现在她可以断定鱼湖夫妻俩确实是做了局,既然是做局那他们肯定有事先商量好,可鱼海为什么不知道李红是真流产呢?难道李红没告诉他?
如果是李红没告诉他,那李红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鱼阿蔻一时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隐情,干脆放弃思考决定直接去问两人。
上楼后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而尽头的病房里传来孙霞愤怒至极的声音,“…你个小浪蹄竟敢背着我家海娃偷人?你说!你给我说那个野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