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朗诵话本(第2/4页)
他们知道,韩悯要是松烟墨客,谢岩肯定会知道。
不过谢岩对韩悯还算义气,也没把事情说出来。
今日他二人给韩悯设了个局,楚钰一早就把谢岩弄过来,也没再问他,只是以多年情谊相胁,就让他坐那儿看书,摆个姿势,让韩悯以为他什么事情都说了。
谢岩摇头暗示,韩悯也机灵,一顿哭诉反客为主。
最后看他神色凄楚,楚钰与温言都有些动摇了。
如果没有那几张书稿,他二人已经在忙着安慰韩悯了。
两人神色微怒,四只眼睛怨愤地盯着他。
韩悯往边上躲了躲,做西施状,捧住心口,小声道:“哎呀,我的心口又在痛了。”
楚钰拍拍他的胸口,冷哼一声:“是啊,你的良心现在应该在痛。从前也不知道你这么会演,我举荐你去戏院做台柱子好不好?”
他坐到韩悯身边,揽住他的肩:“来,韩悯,你对我和辨章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说,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你不用写话本了,你说吧。”
韩悯弱小又无助地往边上躲,连连摇头:“没有意见,没有意见。”
他二人坐在竹榻边,背对着温言。
忽然,韩悯被人拍了一下后背。
他回过头,温言冷冷道:“你与圣上说笑胡闹,牵扯我做什么?”
他说完这话,又捶了一下韩悯的肩,扶着伤腿,翻身朝里,枕着手不理他。
韩悯微怔,再看向楚钰,指了指温言。
——我先哄他吧,给他写了四本呢,给你才写了一本,他比较生气。
楚钰大方地表示理解,但是事后绝不放过。
韩悯便蹬掉鞋子,爬上竹榻,挨在温言身后,一把抱住他,软了语气喊他:“辨章,言言——”
也不说别的什么,就换着花样地喊他,非要他应一声。
坐在屏风后边的谢岩不屑地笑了笑,也不觉得他这样有用。
但是韩悯连着喊了十来声,大抵是被他吵得烦了,温言才冷硬地说:“我又没死,喊什么?”
韩悯晃晃他:“好辨章,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温言扫了他一眼:“我说我死,又没说你死,关你甚事?”
韩悯一个劲儿地晃他:“你这样,我可心疼死了。自然关我的事。”
他抱着温言的手,往边上一歪:“哎呀,我死了。”
温言不为所动,他便抓住温言的手,虚弱道:“你摸摸,我都快凉了。”
温言收回手,把他推远一点,语气还是冷的:“要死死远点。”
韩悯一愣,往外边挪了挪,可怜巴巴的:“这么远够了吗?”
“再远点。”
“哦哦,这样呢?”
“再远。”
“好。”
温言每说一句“再远”,韩悯就往后退一些,退到下了榻,踢踏着鞋子,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一直到房门前。
韩悯靠在门上,拨了拨门锁:“辨章,门锁了,退不出去了。”
默了半晌,温言淡淡道:“我要喝茶。”
“明白了。”
韩悯倒了茶,双手捧着茶碗,递到温言面前。
“说了这么多句‘再远’,果真口渴了吧?饿了吗?吃点什么?我让楚琢石去弄。”
楚钰咬牙:“韩悯你大爷,我也是受害者。”
韩悯便道:“那我让谢岩去弄,你们两位想吃什么?甜的还是咸的?”
此时谢岩早已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推开屏风,认真观摩韩悯的一系列操作,试图偷学一两招。
原来他说的是对的,撒娇真的有用。
而且他也太会撒娇了,这都能哄好,简直是力挽狂澜于既倒。
温言饮了半碗茶水,就推开韩悯的手,缓过神来,开始审问他:“跪着,为什么写这个?很好玩吗?”
韩悯在竹榻上跪坐好,不太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不是,就……为了钱。”
他二人对视一眼,分明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为了这个。
楚钰家富,从来不将银子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温言——
“圣上没给你钱?”
“啊?”韩悯微怔,随后自以为明白过来,“哦,如果是起居郎的俸禄的话……”
“不是,你做起居郎之前、你在桐州的时候,他没给你银子?”
韩悯想起来了:“给过的,我上次去柳州,他给我塞了三张银票。”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
其实傅询悄悄给韩悯塞过一叠银票,不过韩悯至今没有发现,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
温言十分震惊,又反问了一遍:“他不给你钱?让你一个人,带着一家子老弱在桐州过活?”
他一直以为傅询喜欢韩悯,喜欢极了。
喜欢到不惜为他顶撞先皇,为他火烧恭王府。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之前不太喜欢韩悯,总觉得韩悯拖了后腿,要是没有韩悯,傅询会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