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别不要我(第2/3页)
托尔斯泰问:“那同性恋会不会好一点?”
陈栖叶别有深意地看向托尔斯泰,托尔斯泰唇角往下扯了扯,表示自己很认真没在开玩笑。
“……绝对的平等是不存在的。就算性别相同,也肯定有人去支配,有人被支配。”
陈栖叶说的隐晦,托尔斯泰姑且当他在谈体位。比起八年前,现在的陈栖叶已经很开放了。
陈栖叶也不像八年前那么自我压抑。临时订单毕竟是少数,下一批客人得一个星期后才来。
而托尔斯泰并没有离开,把储物柜里过期的列巴全都扔掉,每顿饭都做热菜,让陈栖叶的身体也久违地热了起来。
陈栖叶敲开托尔斯泰的房门。他穿睡袍,里面空无一物。
托尔斯泰用一种……打量物件的目光上下巡视陈栖叶的身体。陈栖叶蹲下,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木箱子,打开,供托尔斯泰挑选。
“……我以为你的新鲜劲已经过了。”托尔斯泰看了眼里面占据大半个空间的用蜡打磨过的红绳,瞥开视线,往嘴里送了根烟。
“我闲着也是闲着。”陈栖叶丝毫不觉得害羞。他这八年来忙得脚不沾地,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炮友,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这点小癖好,没什么好害羞的。
他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只是自己玩,谨慎又隐蔽,快窒息前要不是被托尔斯泰及时发现救下,他的命很有可能就没了。
托尔斯泰是个很能让人安心的朋友,为了防止这样的意外再发生,他和陈栖叶之间有了安全词,两人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也不存在擦枪走火。
托尔斯泰向来乐于助人,勤干事话不多,从来不问陈栖叶为什么会从疼痛中获得畸形的快感。
但他今天拒绝了。
他觉得陈栖叶很矛盾,把人心人性分析得头头是道,却还是没能跳脱出自己也是个人的范畴。
托尔斯泰说:“你应该和秦戈‘从头来过’。”
陈栖叶像是被浇了盆冷水,欲望灭了大半。托尔斯泰脚一抵,把那箱道具推回床下,又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陈栖叶岔开话题:“你中文越来越好了。”
托尔斯泰更固执:“你也不是八年前的模样了。”
你经历了成长和蜕变,比起八年前,这是更个对的时间。
可是你说,秦戈也会变。
托尔斯泰一愣。
然后才想起,陈栖叶和秦戈在警局里大吵了一架。言辞激烈到每一个字都直戳对方的痛点。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但人又渴望得到包容,缺点只展露给那一个人看,因为爱情,所以信任。
——曾经的信任变成致命的利刃。这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役里真要分出胜负,死过一回的人是陈栖叶。
“但我完全不恨他,确实是他塑造了今天的我。”时隔八年,陈栖叶还是能毫不犹豫地说,“我爱他。”
只是爱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长厢厮守还有放手。
何况他不是没找过秦戈。
他曾下定决心再也不去找秦戈。
他把两块手表全都转交给陆崇,手腕上光秃秃的,尽管他把那两根起毛的红绸绳塞进行李箱的夹层。
他删了和秦戈有关的一切联系方式,尽管不管是手机号还是qq号他都烂熟于心。
他回北京后从那套公寓搬了出来,尽管他走路时一神游,就会下意识往那条路上走。
他申请并获得了留学基金委的中俄奖学金,即将前往莫斯科的学校,尽管他最奢望的不过是在心爱的人面前不失掉摇摇欲坠的主动性与自尊心。
他还是一败涂地。
他强迫自己忙起来,去蹭所有与俄语有关的课,睡前都握着便利贴记单词,那些基里尔字母只有在梦里才会变成鸽子。
然后他又迎来极为忙碌的一天,入睡的点越来越晚,学习强度比高三都拼。他对秦戈的念想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却,尽管那个人用最不堪的往事羞辱他。
——他还是爱,心里永远有那只鸽子的位置。
他以为自己能怀着那份见不得光的爱意永远消失在秦戈的生活里,他在一月底突然出现在秦戈面前。秦戈当时即将进入为期两个星期的考试周,为了复习能更高效,陆崇给了他一把学校附近三居室的钥匙,秦戈起先觉得不需要,陆崇又说,这是他外公的意思。
秦戈有转专业的打算,这次期末考是冲着全专业前百分之五去的,住进去后三居室里的高配电脑一次都没打开过,听到手机震动时医用名词正背得焦头烂额,差点错过电话。
然后他挂断,盯着“最近通话”中的那位“z小叶子「亲吻」「亲吻」「亲吻」”,想不起自己当初为什么鬼使神差没删通讯录,而只是加了个“z”,掩耳盗铃般将人隐藏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