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蓝色的光
灰蒙蒙的空间里忽然下起了内裤雨,其中有好几条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发现每条内裤都和我手里握着的一样,上面沾的是女孩月经初潮时的血。
说的更精确些,上面都是林若兮的血。
我看着眼前颇为惊悚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来第一次来月经这种事对林若兮着实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阴影。
这些内裤落到地面上以后,又如同冰雪融化称水一般消失了,仿佛我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
刚刚漫天下内裤的一幕过于震撼,我差一点忘了自己此时还有寻人的任务在身。
小肚子的位置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不过仔细去感受的话,还是能隐隐觉察刚刚痛疼的部位涨了一团气。
一会发现李博学,他如果还像刚刚一样好像受惊的野兽般奔跑,我或许只能追一小会儿,跑的久了,岔气的问题恐怕还会出现。
我朝前走了几十米的距离,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石碑。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道墓碑。
我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发面墓碑上面刻着:慈母张蕙兰之墓。
墓碑的下面写的则是:立碑人,张蕙兰之女林若兮。
我不禁有些诧异,张蕙兰是林若兮的母亲,但她母亲去世的时候,林若兮还只是一个高中生,难道立碑的人不应该是她的父亲么?
但我很快就想明白这个问题。张蕙兰作为自己的妻子,她去世后,林若兮的父亲就算再怎么不念旧情,光是考虑到舆论,场面上的事情也是要做的。
可在林若兮的心里,她必定觉得自己母亲的死和他父亲有直接的关系。她或许认为自己的父亲就算给已故的母亲立碑,也是带着假情假意的,因此她之后又偷偷给自己的母亲立了一块碑,把所有对母亲的思念都倾注到那块墓碑里,应该就是我眼前看到的这块。
或许是爱屋及乌,我感觉墓碑前方的区域仿佛有某种魔力,我不自觉地就跪了上去,对着墓碑磕了几个头,嘴里说道:张阿姨,感谢你当年生了这么好一姑娘,我实在太爱了。
说完这句有点傻气的话,我又在后面补了句:您安息吧。
接着我就站了起来,又对着墓碑行了个大礼。
对这个墓碑施完大礼后,我忽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踏实和满足。
林若兮非常爱她的母亲,如果她知道我这么做了,想必会非常高兴。
当然我这么做的目的也并非完全为了讨她的欢心,很大程度上是发自内心的。
同墓碑道别后,我很快又发现了一样东西,不由得心花怒放。
我看到的,是一张从上海飞往大连的机票。
林若兮当年所在的大学在上海,而我所在的大学在大连
对于她而言,从上海到大连应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去找我。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我从地上拾起这张机票,内心说不出的激动,想着在现实的世界里,林若兮也一定把这张机票存放在了十分重要的地方。
看来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无可取代的。
但我并没有得意太久,就看到了另外一样东西,忽然就觉得胸口一沉,兴奋的感觉刹那间消失大半。
我看到的是一张林若兮的画像。
那副画其实画的并不怎么样,只是能大概看出林若兮的神韵。五官的比例甚至有点夸张。如果不是画上面写着林若兮的名字,第一眼看上去,甚至完全看不出画上的人是林若兮。
这幅画的作者便是李博学。
两个同这幅画有关的场景立刻从大脑里浮现出来,第一个便是这幅画首次问世的时候。
那时胖子还建在。我们两个,加上李博学一同为林若兮庆生。
我们三个人用不堪入耳的嗓音为林若兮唱完生日歌后,李博学便拿出了这幅画。
李博学从来没有学过画画,画画的本事显然是为了讨好林若兮后学的,或许也谈不上学,就这么画了出来。
林若兮第一眼看到这幅画,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你把我画的好丑啊。”
但我从她的表情里,读到了满满的幸福感。
我当时的醋意可想而知,已经酸的我全身的骨头都软了。
第二次看到这幅画时,这幅画已经变成了一幅残骸。
当时胖子陪他新处的对象开房去了,林若兮独自找我来宣泄心中的郁闷。
她说李博学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对她很不耐烦。
林若兮岂是这种受委屈的性格,心气不顺的她便和李博学大吵了一架,一怒之下,还把李博学生日上送给她的画给撕了。
林若兮上来脾气,没把李博学直接捶死,而只是撕了他画的画,已经算是克制的做法了。
但她事后显然非常后悔,在我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称她和李博学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