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添砖加瓦第二十五天(第5/5页)

这场戏中付寒衣开始时正在寺院里和里面的住持下棋。

白棋落子不拘于形式,执棋的人十分随心所欲,零散的布局之中又暗含攻势,随性之中其实全是野心,相比之下,黑棋便中规中矩了很多,奉行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基本,几个子就轻飘飘地化解了对方的棋局。

从棋盘中可以看出执棋人的性格。

“施主的心似乎不静。”住持拂袖放下棋子。

付寒衣眯眼笑了下,扔下棋子,圆润的白棋子径直落进棋罐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你胜了。”

“施主心思本就不在棋盘上,从一开始我便能看出棋局的结果,施主必输无疑。”

“大师可真是个通透的人。”付寒衣起身理平衣袍,他沉声笑道:“我心系整个天下,确实不拘泥于这一方小小棋盘。”

住持皱眉,“心系天下那是天子该操心的事。”

“天子?大师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若是想要这天下,谁还能挡我不成?”他眼神恣睢倨傲,毫无担心这番话会给自己造成麻烦。

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言论,住持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既然棋已经下完了,施主就请回吧。”这是要直接送客了。

在离开住持住所后,付寒衣和某个与丫鬟走散的小姐在拐角相撞,她正急着要找人,心里又慌又担忧,不知道他的身份,态度就比较轻慢,其中也有掩饰胆怯的虚张声势在。

心情还不错的付寒衣没有放在心上,还有兴致逗弄了几句。

“哪家的小姐,这么伶牙俐齿。”

被人这么评价,汪凝婉脸红来得很快,“干你何事,打听这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哦?我若真是别有用心那小姐可要当心了。”付寒衣挑眉。

恼羞成怒的汪凝婉直接把他当成登徒子抓着他的手腕要带他去报官。

沈随看着这场对手戏,嘴角越来越紧绷。

副导演还自认体贴地开导他,“演员嘛,什么都要跟着剧本走,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做这一行的都习惯了。”

“我理解。”沈随皮笑肉不笑地说。

饰演汪凝婉的是个新人,跟不上靳青的节奏,即便靳青特意收敛她的表现也完全被压住,后期情绪控制不住台词都念不顺。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她自己一人耽误了所有人的时间让女演员过意不去,眼眶都快急红了。

导演过去帮她调整,对着个刚成年的小女生,还是个新人,他没吆喝起来,耐着性子拆开每个动作教她怎么处理细节。

这一条拍了整整四遍才过,花的时间很长,期间沈随换了个坐姿,手交叉放在下颌处,认真地看着他们拍了一遍又一遍。

副导演敏锐地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心里很有压力不去触那个霉头,没再试图跟沈随闲聊,他都想劝沈随回休息室休息,但到底不敢开这个口。

拍完这段后,靳青下来休息顺便补妆。

放在腿上的手被人握了过去,化妆师在给他补眼妆,靳青闭着眼不便睁眼,任由他握着。

“你演戏的灵气还是有的,但是差点经验,多拍几部就好了,导演不是也没怪你吗。”不远处女演员在低声抽泣,她的经纪人正在安慰她。

“可我真的好差啊,前辈们和导演都教过我好多次了,还是给他们添麻烦。”

“别对自己这么苛责,咱一点点进步好吧。”

女演员闷闷地说了声“好”。

后面声音渐渐听得不那么清楚了。

靳青的注意重点都转到他自己的手上,他感觉出来沈随撩开他宽大的古装衣袖,对方动作并不急躁,松松地环住了他的手腕,指尖不经意擦过腕部凸起的那块骨头,在拍戏时被人握过的地方流连,激起一层战栗。

他想抽手那人用的力气立刻大了些,没让他把手拿走,但接下去仅仅是握着,没有其他的举动。

“靳老师,眼不要闭这么紧,这样我都化不好了,放松一点。”化妆师小声说。

靳青脸一热,闭眼的力道松了些,并听见耳边一声沉笑。

“好了。”化妆师收拾好工具离开。

可以睁眼了之后,靳青先看向沈随,又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袖摆的遮掩下,是两人相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