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话都没说两句,就被冷冷的女神逼着,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第6/6页)

厕所小隔间,我穿着裤衩,光着膀子,斜背着陈精典的商务男士包,蹲在马桶上,一边等着郑有恩回来,一边回味着刚刚紧握女神小手的瞬间,自我感觉非常好,传递出了浓浓的雄性霸气。

十几分钟后,厕所里响起了商场的送客音乐,离商场关门还有十五分钟。

郑有恩还没回来。

心里隐约开始不安,头顶的中央空调吹在光溜溜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电话响了。女神来电。

“喂?”

“衣服我退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我新衣服呢?”

“我已经回家路上了。”

“......啊?!”

“张光正,你刚刚觉得自己特潇洒吧?”

“这个咱们回头聊......”

“我没钱,没车,没房,但我人好,我就是要追你。你愿不愿意都行。说的真恳切,好像我不答应你,就特嫌贫爱富似的。”

“能先把衣服给我么......”

“要是你去买衣服,售货员拿着一背心儿跟你说:我这衣服,颜色特俗,设计的也丑,关键质量还差。但是我就是想卖你。你买吧,我都这么真诚了你还不买啊?你什么感觉?”

“......”

“是不是有点儿太没礼貌了?”

无法反驳。

完全无法反驳。

“跟我来这套?我中学的时候就被小混混堵校门口,说要不答应做他女朋友,他就白塔寺出家去了。”

“我错了。我穿上衣服,好好跟你认错,你能先来救救我么。”

“自己想辙。”

吧嗒。

电话断了。

我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我光着身子,在马桶上蜷缩成一团,心在簌簌发抖。广播的送客音乐持续响着,温柔的女声反复播送:今日的营业时间即将结束,我们诚挚欢迎您的再次光临。

叫兄弟也来不及了。再不出去,就要被锁厕所里了。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我蹲在厕所里,大脑一片空白。

空白过后,我突然想起了高中的时候,我一个同学的哥哥,喝多了跟别人打架,被关进监狱劳改。有一个周末,我们几个人陪同学去看他。

在监狱会客室等着的时候,我看向窗外,窗外是犯人活动的大操场,操场上有一面高墙,墙上用红油漆刷着三行大字: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此刻,我脑袋里开始反复盘旋这三行大字。淡入淡出的反复盘旋。

我是谁。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来这里干什么?

2012年8月12日这一天的优唐购物广场,商场结束营业前五分钟,一层左侧的男厕所里,跑出了一个全身赤裸,只穿着一条淡蓝色内裤,斜背皮包,脚踩皮鞋的男性。该男子一路小跑,冲进最靠近厕所的服饰店,在店员的瞠目结舌,女顾客的惊声尖叫下,抓起最靠近自己的商品,套在了身上,然后迅速结帐,逃离了现场。

逃出商场后,我穿着新买的背心短裤,吊牌依旧没摘,惊魂未定的靠在公车站牌上,等着回家的车。

站牌灯箱上映出了一身新衣服的我。

背心上印着两个硕大的英文单词:dream boy。

心情凝重的回到了家,开门,王爷居然还躺在沙发上。姿势似乎就没变过,唯一不同的是,西瓜壳里的烟头已经快塞满了。

“咋样啊?小伙子?”

我看看王爷,“快死了。”

王爷一脸兴奋,”这么爽?”

看着王爷身边的西瓜壳,和这个烟雾缭绕的房间,我有种经历了耻辱大冒险,终于回到家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