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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红五与白六说了许多话都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蹙眉抱怨,“那么入神。”
白六回过神,神情格外沧桑,沉默片刻,道了声:“陛下也不容易啊。”
然后飘然翻出宫墙,去侯府守着皇后和小太子去了。
红五:“……”
红五莫名其妙地翻了个白眼。
再过三日,宫中传来陛下即将御驾亲征的消息。
夏朝生即便知道对付狄人,远不需要穆如归亲征,听了消息,还是忍不住回到了宫中。
他前脚迈入长生殿的门,后脚穆如归就急匆匆从御书房赶了过来。
穆如归见夏朝生,并不多言,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龙榻上放。
情浓时,他勾着穆如归的脖子,轻轻唤道:“九叔。”
穆如归动作微顿:“嗯?”
“是你……”
“嗯。”
长生殿内陷入了一片暧昧的死寂,许久后,是夏朝生恼羞成怒的抱怨:“我明知御驾亲征是你放出来的消息,却还是……却还是忍不住……”
穆如归含住他颤抖的唇:“朝生,是你自己回来的。”
穆如归编制的网,只能困住一个人。
夏朝生懊恼地叹了口气,剩下的话,很快就消散在了喘息里。
事后,他赖在穆如归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穆昭雪:“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像你。”
太像九叔,将自己隐藏在重重枷锁之下,连一点个人的感情都透露不出来。
这样的孩子,未来会是很好的帝王,却怎么也不是夏朝生心目中,这个年岁的孩童该有的模样。
他也知道,昭雪身负重担,不可能如寻常百姓般轻松,但身为父后,他总是想要孩子高兴些。
穆如归一边替夏朝生揉腰,一边问:“像我,不好吗?”
夏朝生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像你,于大梁而言是幸事,于他自己,于我,于你,不是什么好事儿。”
穆如归不解。
夏朝生懒得和九叔争辩,他翻了个身,一脚蹬过去:“你平日里都和昭雪说了些什么啊?”
昭雪连他被气出皇城,都以为是自己的过错。
穆如归谨慎道:“我教他的,都是治国之道。”
夏朝生闻言,忍不住又蹬了一脚:“九叔,他是你的儿子!”
“我知……”
“你不知。”他有了些力气,翻身坐起,认真与穆如归掰扯,“他虽然是咱们大梁的小皇子,可也是个孩子,你成日里教他这些,他迟早会变得和你一样无趣。”
“我无趣?”穆如归大惊失色,翻身将夏朝生重新压于榻上,“可是……可是方才的姿势你不喜?我再换换,你上,我动,也行。”
夏朝生:“……”
臊得满面通红的夏朝生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逃脱穆如归的桎梏。
这一夜,他为自己无心的话,付出了代价。
穆如归起码换了五个姿势,且总在他最崩溃的时候问:“可是无趣?”
夏朝生在榻上躺了一整天,揉着酸痛的腰,再次见识了九叔的“小心眼”,气得想出宫。
但他气着气着,又笑了。
夏朝生偏过头,望着窗外的残阳,仿佛又回到了刚重生那日——
赤红色的晚霞在窗外燃烧,满屋药香。
他闭上眼睛,眼角滚落了一滴泪。
这一遭……总算是没白过。
十二月,大梁出兵伐狄。
穆如归自然没有亲征,领着众将士的,是金吾卫统领言裕华。
言裕华临行前,与穆如归道:“我是大梁的将士,我的剑应该见血。”
终年守卫皇城的金吾卫,终于向外踏出了一步。
不论结局为何,穆如归都欣然应允。
唯有秦轩朗,在言裕华临走前,一改往日的刻薄,沉默着送上了一柄宝剑。
“这是以前我爹……呵,秦家家主收藏的佩剑,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肯定比你终日拿着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武器好。”
秦轩朗不耐烦地望着言裕华:“你要不要?”
他态度嚣张,大有言裕华犹豫,就把剑抢回来的架势。
言裕华好生收起长剑,弓腰作揖:“多谢。”
秦轩朗轻哼着扭身,背对着言裕华,不情不愿地嘀咕了一句:“见到悦姬,把人带回上京吧。”
悦姬之事真相,所知者不多。
秦轩朗跟随穆如归多年,自然知道内情。
言裕华没想到秦轩朗会提这么一句,神情严肃地起誓:“我不会因为悦姬,对狄人手下留情。”
秦轩朗一时气笑,拂袖而去。
此战……自然是大胜而归。
狄人不是国力富强的大梁的对手。
再往后几年,小皇子长成了翩翩少年,提前开始监国。
对于太子监国一事,朝臣们见怪不怪。
如今的大梁,国泰民安,太子又和穆如归太像,监不监国……其实都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