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65(二合一)(第4/4页)

屋内暖意融融,夏朝生抓起一卷书简,看得意兴阑珊。

他的注意力在穆如归的腿上。

梁王没心思管王府,穆如归就让薛谷贵取走了那只伪造出伤势的蛊虫。流脓的伤口逐渐愈合,如今已经能看见新生的肉。

夏朝生每日都要瞧一瞧,心疼之余,还忍不住埋怨穆如归心狠。

穆如归从来都不反驳,由着他嘀咕,最后凑过去亲一亲,算是认错了。

只是今日,夏朝生叽里咕噜的时候,穆如归没亲他,还颇为冷淡地靠在榻前,取了白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脸。

夏朝生说得口干舌燥,没得到半句回应,狐疑地抬起头:“九叔?”

“嗯。”穆如归背对着他,挺拔的背影透出一股高深莫测的味道。

夏朝生心里一紧,贴过去:“九叔?”

他用柔软的手臂环住了穆如归的腰,轻轻地嗅——穆如归身上总有一种风雪的气息,既冷冽,又让人安心。

穆如归僵硬的脊背似乎柔软了一些,转过了半个身子。

夏朝生期盼地闭上眼睛……穆如归却只是拿走了被他压在身下的书简。

夏朝生:“……”

夏朝生敏锐地察觉到,九叔心情不好。

而且不好的原因,与他有关。

其实夏朝生已经猜到了原因。

昨夜,在灯会上发生的一切,足以让穆如归吃一壶了。

但是穆如归知他疲惫,忍了一夜才发作,已经颇为不易。

夏朝生见穆如归吃醋憋闷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就乖乖坐在榻上,老老实实地解释:“九叔,柴姝引我去绣楼,只是让柴大人与您相见的幌子。”

穆如归捏着帕子的手一紧,语气里多了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夏朝生。”

他立刻黏糊过去:“九叔?”

穆如归看着他茫然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

旁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连他都能感觉出柴姝眼里的情意,唯独夏朝生,当真信了柴文轩的说辞,昨夜睡前,还大咧咧地表示,要将柴家兄妹请到王府来做客。

穆如归心里又酸又涩,在夜色里,用目光凶狠地描摹着夏朝生的面容,恨不能直接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好好教训一番,让他长长记性。

不过,穆如归只是想想,也只敢想想。

夏朝生的身子在蛊虫的作用下,有了起色,可也断然经不起那般粗暴的折腾。

穆如归只能用酸涩的苦楚折腾自己,甚至还做了几个模模糊糊的梦。

梦里,他身不由己地看着夏朝生嫁入东宫,被穆如期欺辱,最后成为大梁的男后,彻底困在了深宫之中。

穆如归在梦里肝胆俱裂,心痛欲死,却像是陷入了魔障,怎么都无法向夏朝生伸出手,将他从无尽的深渊里拉出来。

他们渐行渐远,直至再无交集。

穆如归睁眼时,眼前一片血红。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听见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恐惧与震惊麻痹了穆如归的心神,直到怀里传来夏朝生的呓语,他才狠狠地坠入现实。

然后,穆如归看着夏朝生平静的睡颜,再次咀嚼起未褪去的醋意。

原先,穆如归以为自己将夏朝生娶入王府,就能断绝其他人的窥视,如今才知晓,还有那么多人,盼着他们和离。

穆如归越想越气,幻想出夏朝生回到侯府,门前挤满前来说亲的媒婆的场景,呼吸逐渐粗重。

偏偏夏朝生醒来以后,还像个没事人似的,旧事重提,甚至还说,柴姝对他毫无情意。

穆如归忍无可忍,黑着脸将夏朝生按在腿上,隔着纯白的里衣,对着圆润的弧度,轻轻掌掴。

夏朝生被打懵了,趴在九叔的腿上,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回头:“你……你怎么……”

穆如归抿着唇,只打一下就不忍心了,又把他抱在了怀里。

夏朝生却彻底红了脸,揪着穆如归的衣领,从牙缝里断断续续挤出一句:“我爹……我爹都不打我,九叔,你……你……”

穆如归神情一凛,手又落了回去。

“不是打。”大梁的九王爷信誓旦旦道,“是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