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样,是哪样?”梁怀的瞳孔微张。

“就……”陈熠安顿了下,结巴了好一会儿,“就、难以启齿,学长你自己,自己脑补一下吧,总之不堪入目,惨绝人寰,你不负责不是人的那种……”

话还没说完,梁怀就翻身从床上下来了,理理头发,伸伸懒腰。

陈熠安懵懵地看着他,“我我和你说话呢!”

梁怀觉得喉咙有些干,找到夜班放在这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半,方才勾起唇角,“不可能,我是醉了,不是疯了。”

感觉有被嫌弃到的陈熠安,气愤捏拳。

“你昨晚醉得离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兽性大发了你知道么,你看看我现在这样……我靠!你干嘛?!”

梁怀忽然猛地附身过来,双手撑在陈熠安耳畔两侧,无限逼近他的脸,整个折叠床承受不住般晃了晃。

对方炙热的吐息打在陈熠安鼻尖,后者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双手抵着梁怀的胸口,想要推开,可梁怀却用了很大的力,他越推,梁怀靠得他越近。

“你知道真正的兽性大发是什么样子的么。”梁怀捏着他的下巴,问道。

陈熠安的声音有些颤抖,“停!你停住!你再近一点,我就要喊了啊!”

梁怀凝视着他的双眸,“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陈熠安吓得魂不归位,“我、我哦,不,我不用你负责了,你先起来!”

梁怀手放在陈熠安的裤腰带上,吓得陈熠安浑身抖了抖。

“傻子,我衣服都穿着,你的裤子也穿着,下回演戏演足点。”两人近得,梁怀额头快要抵着他的额头。

陈熠安怔了下,“那你刚才一副吃惊的样子……”

梁怀揉了揉他的刘海,起身拉开和他的距离,“配合你的演出。”

陈熠安泄气了,也坐了起来,拨弄着被他弄乱的头发,忽然想到什么,毛又炸了起来:

“可你昨天是真的,真的亲我了,这,就在这!”他戳着自己的右脸颊,戳个不停,白皙的肌肤上被自己戳出了个红印。

梁怀看着那个红印,蹙眉回忆了下。

陈熠安叉着腰,“你就是亲人了,可不能赖账。”

梁怀:“证据?”

“就是在火锅店的厕所里……”说着,陈熠安的声音越来越小,厕所怎么会有监控呢,又何来证据一说,他猛地一拍大腿,“你等着,昨晚你劣迹斑斑,自知有愧,还给我写了承诺书来着!”

然后梁怀就看着他把裤子口袋掏了出来,还把床掀了个遍,躺椅都快拆了,趴在地上摸来摸去。

“咦?我记得我放这了啊。”

“东西呢?!”

“啊啊啊怎么找不到了??”

“梁怀你有没有看到啊!!!”

梁怀的语气莫名其妙,“你觉得呢。”

陈熠安连房间里的杂物都翻了,就是没看到那张餐巾纸,他哭丧着脸,“难道是梦里你给我写的么?不可能啊,我昨天就喝了半瓶,还是啤的,按我的酒量来说不可能这么差劲啊……”

“八成是在做梦。”梁怀整理了下衣服,拉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很快,陈熠安从他旁边挤了过去。

网吧老板面容年纪也不大,但头发有点早秃,有点胖,但看起来很和蔼,正在大口吃着汉堡。

梁怀二人睡到了中午。

陈熠安一个箭步冲过去,急道:

“请问,刚才我们睡觉的时候,您进来过吗?”

老板擦了擦嘴,“嗯,见你们还在睡就没吵醒你们。”

“那您有没有看到一张餐巾纸?上面还写了字的!”

老板摇头,“我就站在门边看了眼,没进去,里面光线太暗了,什么都没看清。”

陈熠安沮丧得肩都塌了。

梁怀到前台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包,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提示音,梁怀对这声音熟悉,通常是手机快没电时候提示的。

他下意识掏出手机,看到屏保时,整个人一愣。

老板好奇地把脑袋伸过来,梁怀连忙将手机往胸口一埋,再抬头的时候,陈熠安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老板嘟囔了一句,继续吃他的薯条。

梁怀面色如常地走出网吧门,走到没人的楼梯拐角,他才把手机再次拿起来,屏保和桌面设置的是同一张照片——

他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地眯着眼,陈熠安用食指怼着他的鼻小柱,推成了一个猪鼻子。

陈熠安半靠在他胸口,朝着镜头笑得露一口白牙,灿烂得不行。

梁怀:……

下午,政治课。

何之观一如既往地认真做笔记,彭于超躲在桌子下面,玩着开心消消乐,陈熠安则对着课本,冥思苦想。

忽地,他愤怒地摔笔,不可能啊,绝对不是他做梦,那餐巾纸承诺书绝对存在过!

“熠安,熠安。”何之观小声唤他,把他思想给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