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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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赵嫱又与赵妧寒暄了几句,没再多说别的,她达成目的就离开了福康殿。赵妧静静地等候杜仲晏前来为她请今日的第二次脉,然而来的却是他的同僚董棻。

赵妧看到董棻似乎有些失望地问:“董太医?杜仲晏呢?”

董棻向赵妧行完礼,微笑道:“回公主,迟安出宫了,临行前托臣前来为您把脉。”

赵妧“哦”了一声,点头示意董棻执行他今天的任务,而在董棻为她把脉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董棻仿佛一朵解语花,解开了她心中的困惑:“宋国太子突发疾病,指明由迟安出宫为他医治。”

“杜仲晏出宫是为了医治宋国太子?”赵妧万万没想到杜仲晏出宫的理由竟是为了刘卫桓,照理说,刘卫桓的使团今日就该出发回宋国,怎会突发疾病?还特地指明杜仲晏出宫为他医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前,宫外传来消息,宋国太子在馆驿忽然腹痛如绞,不知是否是吃错了东西。”董棻摇头叹息。

“太医局众多太医,为何独独选杜仲晏前去?”

董棻一面诊脉,一面笑道:“许是迟安医术高明,名声在外,作为使臣,宋国太子的生命安危关系重大,由迟安出宫医治,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是吗?”赵妧兀自呢喃。

杜仲晏与别的太医不同,这些年为了医治她,几乎一直深居宫中,很少出宫,他的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传到宋国……她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公主的脉象并无大碍,臣就此告退。”

董棻把完脉就要离开,赵妧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没有察觉到董棻离去前多看了他几眼。

公主的脉象确实没什么不妥,只不过每当提到杜仲晏,脉象便会出现短暂的紊乱现象,是一种情绪上的波动,与当初许司衣的脉象是一样的,而这种微妙的情绪波动她自己似乎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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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棻回到太医局时,杜仲晏也已从宫外回来,他正在院子里捣药,神色从容。想起在福康殿的事,董棻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摸了摸鼻梁,皱着眉头眉头走向杜仲晏,一言不发,只管唉声叹气。

听到叹气声,杜仲晏忽然抬头,看到董棻背着药箱,想他该是刚从福康殿回来,便道:“今日又麻烦你了,玉芝兄。”

“迟安,你就不问问公主的情况?”

“瞧你唉声叹气的,公主为难你了吗?”

董棻哭笑不得,这人关心的居然不是公主的凤体,而是担心公主为难他,难道真要公主出了事,他才会像之前那次一样,自乱阵脚?

“公主听闻你出宫医治宋国太子,就一直追问不停,生怕这宋国太子把你生吞活剥了,说真的,那宋国太子到底得的什么病?”

杜仲晏手中的臼杵忽地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一边捣药,一边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吃坏了肚子。”杜仲晏略过了一些细节,比如刘卫桓是故意吃坏肚子,以此称病可以在楚国多留几日,也是为了借病接近他,目的在于从他身上打听更多关于公主的私事,因为在这大内,他是公主最亲近的人之一,也更容易出宫见人,尤其是见一个病人。

刘卫桓的目的显而易见,虽然对他充满敌意,杜仲晏还是想会一会他,为了公主,也是为了他自己的身世。

他们拥有一模一样的瞳色,父亲临终时的遗言言犹在耳,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如今只有他一人知道。初次听说的时候,他无疑是震惊的,若不是父亲的临终遗言,他可能无法相信,不过知道了又如何呢,他不愿去探根寻底,只想陪伴在公主身边,直到宋国太子的出现,打乱了一切,也改变了他的想法。

如果刘卫桓不愿意放弃公主,他将会拼尽全力阻止,至死方休。

“这宋国太子倒也是个直率的性情中人,明知公主已经与陆侍讲订下婚约,却还不放弃,看来这一回,是遇到劲敌了。”董棻看了眼杜仲晏,微微一笑。

杜仲晏没有把董棻的话听进去,径自绕过他身侧,将捣好的药泥分量倒在若干张洁净的白纸上,董棻刚才光顾着和他说话,倒是没注意他捣的什么药,凑过去拿起闻了闻,混着麝香、牛黄、血竭、当归等活血化瘀的药材,不禁疑问:“是谁受伤了?”

“是我。”杜仲晏直言道,说着,撩起左臂的袖子,拿起其中一张膏药贴在手肘下方。

董棻看到他手肘下方一大片青紫,惊呼出声:“天啊!迟安你这伤莫不是被宋国太子打的吧?”

杜仲晏睇他一眼,“回宫时不慎摔了一跤罢了。”回宫的路上,有人当街骑马,且横冲直撞,一名稚童突然冲到大街上捡球,眼看就要成为马下亡魂,他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抱起稚童滚落到街边,手肘正好撞到石柱,才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