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个故事
季言之之所以会猜测到壮小伙遭了毒手,是因为在壮小伙恋恋不舍下车之后不久,柳红便以方便为名的借口消失了一会儿。回来之时,隐隐从她身上飘来的血腥味瞬间让季言之有了如此猜测。
季言之痛恨恶鬼的残忍却暂时只能无能为力,毕竟说白了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地地道道的文弱书生,有的不过是不为女色所动的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个鬼啊!
至于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季言之再次捏了一把即使察觉到如此惊悸事情因此没多大变化的面瘫脸,内心戏儿十足。
驴车继续缓缓地往太原方向行驶。恶鬼化身的柳红因为中途吃了人心喝了人血的关系,在剩下的两天路程倒是挺安分,虽说还是想若有似无的勾引人,但到底没想先前那般无所不用其极,也让季言之稍微少许的喘了一口气。美人恩难享受,何况这美人本质乃披着人皮的恶鬼呢!
两天过去,驴车终于到了太原。驴车在进城门口不远处的官道停下。季言之下了驴车,柳红也随之下了驴车。季言之多付给老头儿的后续车钱后,季言之便道了一声别,并没有管柳红还想若有所无贴上来的举动,拎上简单的包裹行囊径直进了城。
柳红又是一阵磨牙,她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如此不懂风情的男人,以往她每真心实意的看上一名仪表堂堂的书生,只是略失小计勾勾手指头,书生就跟闻了腥味儿的猫咪一样,前扑后涌的扑上来,哪像这王生……愣是学起了柳下惠的做派,美人再怎么投怀送抱也丝毫不见动心。
难道是她所用的方法不对!
柳红想起第一次碰上王生(季言之)对自己的称呼,难道是不喜作风不正派的女子。
隐隐觉得自己想到点子上的柳红望着季言之潇洒离去的背影,诱惑十足的舔了一下丰唇,那满满地垂涎就快要从狐狸眼招子中出来。
“郎君啊,咱们走着瞧。不管你怎么避,都避不出奴家的手掌心。”柳红将涂着红丹寇的手指放在丰唇之上,朝着从她身旁经过的粉面哥儿抛了一个媚眼儿。
粉面哥儿应该是个惯常在风月场合厮混的,当即就被这诱惑力十足的媚眼儿给勾得两眼发直,口呼‘我的乖乖’就不由自主的走到柳红的跟前,跟着柳红交谈起来。
柳红翘着兰花指,装模作样的以衣袖抹泪道:“奴家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原本家中双亲兄长具在,家庭温馨,谁曾想变故突然到来,父母先是因为一场变故去了,家中嫂嫂贪图钱财,说动兄长把我卖给了富豪人家。富豪正妻因着奴家的容貌十分的嫉妒奴家,一整天不是骂就是打的,奴家实在忍受不了这羞辱,所以打算走得远远的,”
粉面哥儿跟柳红一打正面,就被勾了心魂,当即急急的道:“那小娘子打算去哪?”
柳红:“逃亡流落在外,还没个去处。”
粉面哥儿一听这话,立马喜上眉梢,迫不及待的道:“我家离这儿不远,只要小娘子愿意,可委屈暂住。”
闻到粉面哥儿人心散发出来的香味儿,柳红很高兴的应了。她跟着粉面哥儿回了家,本来是打算当天夜里就吃了粉面哥儿的心脏,聊补自己那颗因为季言之不识趣而受伤的心灵的,没曾想倒让柳红发现了粉面哥儿和着季言之有着亲戚关系,便暂时的放了粉面哥儿一马。
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粉面哥儿家中有些资产,却有一表三千里如王生(季言之)那样的穷亲戚。王生(季言之)家贫却娶得了妻子,读得起书,少不得受了粉面哥儿家中的接济。
季言之回到王生的家中,先是忐忑不安了几日,待他发现王生之妻陈茵根本没察觉自己与原主王生有什么不同之时,倒是松了口气,转而以平常心对待陈茵。
陈茵笑得温婉的道:“夫君刚到家时,妾就想问了,夫君为何会中途返程归家,妾可是知道夫君对于春闱之事是势在必行的,这回却……”
“却什么?却重在参与?”季言之打眼睨向即使穿着粗布罗裙却依然美丽温婉动人的陈茵,自我打趣道:“可惜为夫不走运,走到半道遇到了劫匪,好在劫匪见为夫是个穷书生,便饶了为夫一命。只是到底误了日子又没了盘缠,索性为夫便返程归家…阿茵啊,咦,你哭什么…”
季言之可没想到自己一通谎言惹来了美人垂泪,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陈茵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的道:“万幸夫君没事,不然,不然,可叫妾怎么活!”
季言之只得动作僵硬的搂住了陈茵,宽慰道:“我之所以一回来没有说这事,就是怕担心受怕,没想到过了几日随意说起这事儿,还是惹得你担心。瞧瞧为夫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没缺胳膊少腿儿的,阿茵你就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