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他教我写诗
“男人若是生得不如潘安便绝不会有才华;女人若不能貌比西施也必定是个蠢笨的!”
“那些个恶贼、采花盗、山匪江盗等也必定生得凶神恶煞,但凡这些贼人里头有模样周正一点的,那必定是冰清玉洁、绝不会干坏事,即便干了也是被人冤枉、被人误会!”
卫卿卿这顿夹枪带棒的讽刺引得屏风那头的爷们哄然大笑,也把那位力挺卫香香的公子臊得面红耳赤、不敢再多说半句。
有那好事者立刻学了他先前那副正义凛然的姿态,现学现卖道:“这位姑娘牙尖嘴利、聪慧过人,似山间精灵般天真可人,一看就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定不会做偷人诗词那等下作之事!”
这番话立时又引来一阵哄笑,姑娘这头也有拿帕子掩着嘴偷笑的。
很显然,经卫卿卿点破后众人都回过味来了,大部人很难对那番力挺卫香香的话产生认同——就眼下屏风两边的男男女女,俊男美女不过寥寥数人,大部分男女都是样貌寻常的普通人。
卫卿卿趁这个空档翻了翻那本号称卫香香所著的诗集,将里头的诗句粗略扫了一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卫卿卿越看诗集里的诗句越觉得眼熟,有些甚至她只念了头一句,闭着眼就能顺溜的背出后面的诗句!
为何会这样?
她越往下看越是胆战心惊,每一首诗里都有她熟悉的诗句,有的是整首诗她都无比熟悉,有的是头两句让她觉得熟悉,她顺着诗句拼命的去回想,一直一直回想……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卫卿卿越是努力顺着诗集里的诗句去回想,脑袋就越是痛得厉害!
她眉心紧锁、双手紧紧捧住脑袋,剧烈疼痛的脑海里一时闪过黑衣男人教她医术的画面,一时闪过她和明烨在山洞里鸳鸯交颈、上上下下的画面,一时又浮现出先前那幅《葬梅图》,甚至连赵凌熹的身形都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头痛欲裂,脑海里似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角力、拉扯,让她最终疼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卫卿卿突然倒地,周围议论纷纷的众人瞬间住了嘴,只悄悄拿眼打量卫卿卿。
唯独沈文君看似心直口快的嘟囔道:“卫卿卿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她抄用香香姐姐诗句之事快有定论时晕倒,还真真是凑巧啊!”言下之意直指卫卿卿想借装晕蒙混过去。
怀思公主却是知道卫卿卿身有旧疾且随时会发作,立时上前维护卫卿卿,“卫姐姐身负旧疾,时常会感到头痛欲裂,痛得厉害便会晕厥过去!”
怀思公主怕众人不信,又补了句:“早前她替我治病时便曾晕过一回,那一回我母亲也在场,大家若是不信尽管使人去打探!”
“怀思姐姐,我们自是信你的话!我也相信卿卿姐姐不会无故拿走我的诗词,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卫香香装腔作势的做出相信卫卿卿的姿态,并“贴心”的招呼丫鬟们伺候卫卿卿,“这里天寒风大,你们先展开披风悬在卿卿姐姐身前挡风,再找一力气大的婆子将她抱到厢房里头好生休养。”
“还是你思虑周到!”怀思公主立刻照办,很快将卫卿卿送到烧了地龙的厢房里安置。
卫卿卿路上醒过一回,只是依旧头疼的厉害,到了厢房后她一沾了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之后又迷迷糊糊的做起梦来……
梦里,伴在她身旁的依旧是那个黑衣男人。
她提笔立在案前,他拿着本蓝皮书坐在她对面的摇椅上,一边惬意悠闲的上下摇晃着看书,一边偶尔抽空看她几眼。
她却没空搭理他,一会儿绞尽脑汁的回想,一会儿面色欣喜的提笔写上几个字,写完又开始绞尽脑汁的回想,如此反复、孜孜不倦的写个不停。
她写了好一会儿后有些不痛快的将笔一扔,抱怨道:“不默了、不默了,许多诗句我都记不得了!”
他见她不高兴,终于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她身旁,就着写好的几张纸念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他抑扬顿挫的将一整首诗念完,毫不吝啬的称赞道:“这不是写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泄气了?”
“这首是挺好的,可这首就不行了,”卫卿卿指着下一首诗,闷闷不乐的说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首诗我只记得前面这两句,后面两句任凭我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
“还有这首,我也只记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这两句,”卫卿卿说着将笔硬塞到黑衣男人手中,撒娇道:“要不你替我把所有差几句的诗词全都补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