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驸马咬牙切齿,朝前大骂了一句,“奸夫淫妇!”

“谁?!”隆庆公主猛地惊醒,眼里还残留着一丝丝情欲,待到发现是自己的丈夫,不免露出几分尴尬。赶忙裹紧了衣服,从堂兄的怀里站直出来,轻轻推了推他,“麻烦来了。”

河间王正好背对那边,闻声回头,看到了周驸马,神色依旧不慌不忙,----好似他才是正主儿,而对面暴跳如雷的那个男子,反倒成了奸夫。只见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周驸马怔了怔,继而脸上笼起一层浓浓的绿云,尖锐怒声道:“你还好意思问?方才我什么都看见了,也都听到了!你们两个……,两个奸夫淫妇!”

隆庆公主气得跳脚,“你敢骂我?!”

“别恼。”河间王轻轻一笑,“我这就让他不骂了。”

隆庆公主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哗”的一下,河间王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下一瞬,毫无预兆朝驸马狠狠刺了过去!一剑、一剑、又一剑,直到对方胸前一片殷红,然后阴恻恻回头一笑,“你看……,他再也不会骂你了。”

“是、是啊。”隆庆公主的脸色有点发白,----她不是舍不得驸马,更不怕他死了,但是亲眼看丈夫被杀又是另外一回事,忍不住微微侧首。

周驸马捧着鲜血汩汩的胸口,目光震惊无比,“你、你……”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捉奸的,反倒会被奸夫当场刺杀!不甘心的喃喃,“奸夫淫妇,你们不得……,好死……”身体一软,缓缓倒了下去。

慕容沅心跳漏了一拍。

原本还想趁着河间王和周驸马争吵,隆庆公主尴尬劝架的时候,自己领着乐莺悄悄走掉的,现在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这个河间王,行事太过张狂、放肆,完全不能以常理猜度。

隆庆公主走了上去,看着死去的驸马,眼底深处有一丝惊吓,但更多的则是掩不住的厌恶和烦躁,急急问道:“承业,现如今咱们要怎么办?”

河间王蹲下身去,将染血的剑在驸马的袍子上擦了擦,放回剑鞘,然后起身道:“今儿过来赴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宜闹出动静。我记得前面不远就有一口水井,我先把尸体扔进去,容后再做处理。”

“好。”隆庆公主明显有点慌乱,连连点头。

河间王却淡定的不像话,从后面抱起周驸马,补了一句,“你赶紧去叫妥当的人过来,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神色冷静无比,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情绪波动。

别说慕容沅看呆了,就连隆庆公主,看向情人的目光都有了一丝畏惧,----试想一个男人,前一刻还在和你浓情蜜意、卿卿我我,下一刻就面无表情的杀了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气氛阴森。

“怎么还在发呆?”河间王走了几步,抬头看向愣住的情人,不耐道:“不想惹出麻烦来,就赶紧的!”

隆庆公主完全被他的气势压住,不复平日的嚣张,诺诺道:“这就去,我这就去……”居然忙不迭的跑掉了。

河间王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太……、太惊险了!慕容沅直到回了皇宫,感觉还像是坐在过山车上面一样,忽高忽低,一下子高到天上云端,一下子跌落地面!摸摸小心口儿,这会儿都还“扑通、扑通”乱跳呢。

乐莺则是惨白了一张脸,回不了神。

那会儿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更是慌做一团儿,要不是公主反应快,死死的捂了自己的嘴巴,----河间王杀周驸马的那一刻,差点就要喊出来!

“公主……”乐莺想到了这儿,不由看向自家的小主子,哭丧脸道:“今儿要不是公主反应机敏,奴婢就……”自己被杀人灭口没什么,要是害得公主也出了事,皇帝肯定会砍了自家满门的脑袋!

慕容沅抓了一块桂花糕,塞她手里,“吃吧。”然后叮咛她,“记住!今儿咱们那儿都没去,就在花园逛了一会儿,我觉得不好看,就回去了。”

“是是是。”乐莺连连点头。

慕容沅一阵沉思,本来间接的害死了皇后的猫儿,自己就已经得罪人了。

而前不久,隆庆公主还为这件事和自己拌嘴,继而又害得她皇帝一顿骂,自己和皇后、隆庆公主等人,已经结怨颇深。现如今,又不小心窥探到了姐姐的隐私,谁知道会不会暴露?万一要是让她知道了,狗急跳墙,少不得会私下暗算自己。

慕容沅觉得自己处境堪忧,先是猫儿事件,再接着是乱伦事件,差不多把所有的皇室成员都给得罪了。那么乱伦事件……,自己要不要跟人说?

----还是说吧。

毕竟自己虽然深得皇帝宠爱,但却年纪小,能够支使的人太少,对宫闱斗争也不熟悉,没人帮衬着可不行,省得自己被人害死了,都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