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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微微呆傻无措,眼睛湿润,直直看着他,窘迫而有些小小的依赖。
他的心不自觉柔下来,只问:“想玩什么?”
甄暖都不感兴趣,摇摇头:“队长,你在这儿玩吧,我去那边坐着就好了。”
沙发上是唱歌和猜拳喝酒的男男女女,女人偏多。
他俯身拉了把椅子到自己旁边:“坐这儿。”
甄暖不动。
他已经坐到牌桌旁,她不好意思坐,说:“要不我还是坐那儿……”
他抬头,唇角微弯,居然学起她柔软商量的语气:“要不,我把单人沙发给你搬过来?”
甄暖立马端正坐下,脸上的红晕羞到耳朵根儿。
周围人交换眼神,但有言焓之前的话,都没探究。
甄暖坐在一堆男人里,如芒在背,大家的目光如果可以具化,她现在就是一只刺猬。她原想坐在女人堆里,好歹不会这么紧张。
可脑袋转转,女人八卦些,她遇到什么难题,他可伸手够不着了,所以特意安放在身边。
她心头微热。
果然,言焓上桌没一会儿,那边的女生全不玩了,围过来看牌。
来看言焓,也都时不时地看甄暖,见她果然是异常漂亮,也温软柔弱,眼神和举止都有些露怯。不敢和人对视,看一眼便红着脸躲过去。
言焓喜欢的女人类型,还真是一直没变过。
甄暖被五颜六色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盯着言焓手里的牌。
可牌她也看不太懂,有时她以为应该出什么,言焓总做和她相反的选择,然后,他总赢。
大伙儿时不时说起读书时的趣事,逃课打架,捉弄女生,骑着摩托车在深夜的公路上赛车。
甄暖诧异,万万想不到言焓以前是个坏小子。
言焓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瞥她一眼,潋滟的桃花眸子映着头顶投下的彩灯。
甄暖挪开目光看牌,又听另外几人说言焓当年逃课弄乐队。
甄暖更诧异:“乐队?”
“他是贝斯手呢!有时也打架子鼓。”
贝斯手?架子鼓?这些和言焓有关的信息,她一时半会儿都接受不了。
言焓倒不以为意,出着牌漫不经心:“当时居心不良,想装酷。”
“声名远扬,把全城的女生都迷得七晕八素。”
甄暖不觉得夸张。中学时代,言焓这种样貌身材俱好笑起来迷死人,搞乐队还有点儿坏的男生,是最讨人喜欢的。
“大家都喜欢言小火,却不知道就数他最蔫儿坏,什么坏点子都他想的,一出事跑得比兔子还快,屎盆子全是哥儿几个接。”
言焓好笑:“出事了不跑,跟你一样留在原地思考人生?”
大伙儿哈哈笑。
甄暖也笑,此刻在同学堆里的他比平时愈发散漫,还带点儿痞痞的玩世不恭。
言焓出着手里的牌:“家里老子管得严,打怕了。”
甄暖心里一堆的好奇已忍不住:“你爸爸以前还打你呢?”
“打,往死里打。”言焓唇角微扬,“不能跑,得跪着。打几回怕了,遇着事一看苗头不对第一个跑,事后死不承认,就不会挨揍。”
甄暖忍不住轻轻笑出来。
言焓不经意分了心事想起旧事。
那时,不承认就不会挨揍。
学乖后,他整个高中都没挨打,除了一件他不可能不承认的事。
虽然他预感到那件放在家训里都是大错的事会让他遭受比之前所有挨打之和都要惨痛的处罚,但他不可能不承认。
……
是夏天,刮了台风。
炎热,沉闷,凉快,铺天盖地的风雨,全世界的树都在唰唰摇晃。
他的小姑娘夏时瑟缩在他怀里,脸上,身上,从头到脚都是白里透红的粉色。
她小手揪着他的肩膀,轻轻地发颤,表情有些惊慌害怕,却又有些甜蜜欢喜,更多的是红霏霏的羞涩。
他认认真真地交待:“这件事千万不许和任何人说,如果我爸知道了,会把我揍瘪。就跟哪吒打龙王三太子一样。”
“为什么你是龙三太子,你爸爸却是哪吒呢?”
“……。……阿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会被揍瘪。”
“哦。”她忧心忡忡。
他看她担心,满意了,说:“千万不准和别人讲。这次就算我扯着嗓子嚎,爷爷奶奶也不会来救我。听见没?”
她从小就见他被他爸胖揍,心疼地拧眉毛:“为什么要打你呀?你又没做错事。”
“我们家不许不结婚就……就做我们刚才做的事。”
她咚咚地点头:“哦,我一定不会说的。”
他想了想,脸微红,俯身吻她,还恶劣地吓唬:“要是说出去,你就三天别想下床。”
她脸一白,急慌慌的:“真的不会说的呀。”
可夏妈妈从夏时奇怪而别扭的走路姿势里看出异样,虽然夏时死不承认,但夏妈妈还是问了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