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件事!(第4/9页)
我拉住叶思远的袖子说:“别住院了,在医院我会睡不着的。小区边上就有一个社区诊所,我可以去那儿挂水。”
叶思远想了想,同意了,又问了医生有什么注意事项,医生一样一样地说给他听,我看他听得很认真,不停地点着头,最后医生让我们去缴费取药,直接去输液室打点滴。
吕医生一直陪在我们身边,这时她对叶思远说:“小远,我陪你们去吧。”
叶思远低头看看我,脸有些红了,点头说:“好,谢谢您,吕阿姨。”
我在医院大厅里等待着,吕医生陪着叶思远缴了费,取了药,又把我们送到了输液室,直到我躺在躺椅上打上了点滴,她才告辞离开。
叶思远谢过吕医生,送她走了出去,一会儿后又回到输液室,坐在我身边。
他微微俯身看了看我的脸色,抬脚替我把薄毯往上拉了下,又抬头看看点滴的速度,接着就坐直身体,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冬春交替时节,感冒发烧的人很多,输液室里人满为患,叶思远穿着一件深灰色休闲外套,两只空袖子垂落身边,有许多输液的病人和陪同家属惊讶又好奇地打量着他。叶思远面色如常,只是低垂着眼睛,眼神深深地望着我。
我伸手盖在他大腿上,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说:“小桔,你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点滴,快挂完了我会叫护士来换的。”
我的确困了,听了他的话就闭上了眼睛,只是手依旧抚在他的大腿上,我的手掌能体会到叶思远腿上暖暖的体温,那就像是一股力量,经过指尖,传递至我心里。
挂完点滴已是晚上八点,叶思远叫醒我,我们打车回了家。我的身体依旧疲劳乏力,热度也没有退下来,全身上下瘙痒难耐,我知道这都是正常的,也不敢去挠,脱了外套长裤就爬到床上,眼睛一闭又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有人把我架了起来,好像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替我脱贴身的衣裤。我强撑着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靠在叶思远身上,他挺着脊背坐得很直,左腿屈起、踩着床面作支撑护着我,让我面向他倚在他的胸膛上,右脚则探到我身后,在解着我的Bra扣。
我身上的长袖衬衫早已经被他脱了下来。
这样一个姿势,我干脆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叶思远停下了动作,怔了一会儿,片刻之后继续做起来。他为我除下所有衣物,在我耳边轻声说:“小桔,乖乖躺下,我帮你擦一下身,还要抹药呢。”
“哦……”我应着他,很不舍地松开怀抱,又扑到了床上。
一会儿后,我听到了轻微的水声,还有织物绞动的声音,翻了个身,才发现叶思远不知何时已经将盛着热水的脸盆带进房间,放到了地上,他正低着头用脚在脸盆里绞着毛巾。
绞完后,他右脚夹着毛巾坐回我身边,抬起脚替我擦起了身体。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却格外认真仔细,一边擦一边叮嘱着我翻身,没有漏过我身上任何一寸皮肤。
他一遍一遍地绞毛巾,一遍一遍地替我擦身,一遍一遍地推着小车去卫生间换水。我觉得非常舒服,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连身上发出来的红包块带来的瘙痒感也不那么强烈了。
擦完身,我突然感觉背上某个地方被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身子一颤,我慢慢坐了起来,发现是叶思远右脚夹着棉签,左脚夹着管状药膏,在替我抹药。
“我自己来吧。”我的手去拿他左脚上的药膏,我全身都是红包红痘,他用脚来抹,得抹到什么时候啊。听到我的话,叶思远把左脚往回收了一下,脚趾勾拢一些,更紧地夹住了药膏,摇着头对我说:“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来。”
“叶思远,我自己去洗手间抹,这样会把床弄脏的。”
“没事,我可以的,床单脏了我会洗,你只管躺着就行。”他的表情很认真,语气也有些严厉。我不吭声了,干脆乖乖地坐着,让他在我身上抹药。
身上东一处西一处地瘙痒着,我忍不住伸手去挠,叶思远一下子就伸脚阻止了我,声音低沉:“小桔!你忘了医生的话了,不可以挠,会留疤的。”
“可是好痒啊。”我皱着眉叫起来,“叶思远,我好难受,全身都难受,我痒死了。”
“小桔,乖,坚持几天就没事了。”叶思远挪着身体凑到我身边,让我把脑袋搁到了他的肩上,我抱着他,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大声地说:“叶思远,我会不会毁容啊?”
“不会的,医生说了,一个礼拜就会好了。”
“可是我的脸变成这样了!”我看着自己视线可及的身体,满是大片的红痘红包,密密麻麻的,恶心至极,我哽咽着说,“医生说也许会留疤的,那我要真毁容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