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欢(第2/8页)
“你怕太子强迫她,故而想赶紧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
“奴婢偶尔爱管点闲事。”大阿哥三个字,她绝对不会说出来。
“你还知道自己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四阿哥好笑地摇头:“听你的话,太子打她主意,也有些日子了。她怎么还好好地在摛藻堂呆着?”
楚言一呆,这个,好像是不太符合逻辑。
四阿哥好心解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见到一个美貌女子,动一下心思,无伤大雅。太子何等身份,何等人才,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暗送秋波,何至于强迫一个不情愿的女人?当真看得入眼,不过一个小小女官,皇上娘娘们也不至于驳他的面子,何至于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太子身边刻意讨好曲意巴结的人多,狐假虎威,假传旨意也是有的。我听说,你去告了一状,太子就惩处了那个莫德,是也不是?”
楚言嗫嚅答道:“是。”
四阿哥点点头,进一步教训说:“为人处事,最忌人云亦云。有些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未必就是真的,还需自己动动脑子。”
“是。”楚言乖乖回答:“奴婢错了!”
四阿哥颇为安慰,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她年纪已大,若是不介意做侧室,年貌相当的,眼前倒也有两个。只是,我听说,她当初辞了太后为她选的婚事,怕是心里早就有人了。你若是真心为她好,倒不如打听打听她想着什么人,设法成全了她。”
这个人是打听出来了,她却断断不肯成全,看来,采萱的事只能顺其自然!
楚言敷衍道:“四爷教训的是,奴婢再问问看。”
四阿哥笑笑,问了一句:“我说的话,果真都记住了?”
楚言一愣,随即一笑:“是。我都记住了。”
寿筵这日,人来得挺齐,四阿哥以下,十四阿哥以上,活着的九位都到了。冰玉不知怎么也被拉了来,楚言总算不是唯一的女客,感觉舒服了一些。
经过先前十三阿哥十阿哥的生辰,楚言和七阿哥十二阿哥也算认识了。
七阿哥腿瘸,似乎不是先天遗传,不知是小儿麻痹症还是受过外伤。性格中多多少少有点自卑,有些孤僻,不爱说话。他的和气不同于五阿哥的宽厚,八阿哥的温润,十三阿哥的爽朗,更像是一种漠不关心的冷淡。
十二阿哥比十三阿哥大不了多少,却是这个年纪少见的沉稳持重,象个小老头,只有眼中偶然闪过的好奇标志着一颗仍然年轻的心。十二阿哥外貌天赋都是平平,似乎颇有自知之明,藏愚守拙,对两个出色的弟弟只有倾羡,没有嫉妒,相处融洽。
几位阿哥挨着个儿上前,对四阿哥说些吉利话,拿出各自的寿礼,有文房四宝,有书籍画轴,还有小雕塑摆件。
四阿哥自是满脸堆笑,连声称谢,这些人中数他辈分最大,倒也没有太多礼节需要做作。
十四阿哥轮过之后,诸人的目光都落到楚言和冰玉两个人身上。
楚言走了过去,垂首呈上带来的小小包裹:“奴婢恭祝四贝勒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近日,岁岁有今朝!”但愿他年年岁岁都能记住今日的兄弟友爱,他年,整起这些人的时候,下手多留三分情。
“多谢!”四阿哥含着笑接过去,见她用绸布仔细包裹了,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心中喜欢,竟有些舍不得拆开,掂了一下,笑问:“是什么?”
“回四爷,是一个小小的绣架。”
四阿哥有些意外:“是你绣的?”
“是奴婢画的样子,请人绣的。奴婢,呃,不会刺绣。”
四阿哥哑然失笑,还想说什么。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已经好奇得不行,连声嚷着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原来是一幅水墨绣画。一丛兰花,两支竹子,配上细细的乌木框子,简洁明了,有禅的意境。
她模仿了郑板桥的兰竹图,请早燕找了绣工好的一个女孩子,只花了一天绣出来,框和架子也是现成的。效果竟是出奇地好!就连七阿哥也拿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赞了两声。四阿哥满脸笑意,不掩饰眼中的激赏。
冰玉也将她打的一条穗子呈给四阿哥。
十阿哥爱闹,嚷着要敬四阿哥三大杯,被十四阿哥拉住:“别急!今儿还有一位寿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