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可怕的独占欲(第2/4页)
等辛意田回来,他跟她说他要回学校,实则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等着看好戏。过了会儿,孙季青快步跑来,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只见他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来,咚的一声重重撞在地上。辛意田甚至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忙跑过去扶他。见他额头流血了,吓得尖叫一声。
“小心,有电!”孙季青回头看着座位说。
她蹲下来仔细察看,发现了椅子腿上的电线,气得直说:“谁这么缺德?不知道会闹出人命吗?”孙季青捂着额头站起来,看了眼湿漉漉的椅子说:“木头是绝缘体,倒不要紧。不知道谁不小心把水洒在上面,弄的整张椅子都带了电。不要用手摸——”
辛意田听他这么说,立即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她把画图用的铅笔折成两段,小心翼翼把电线拿下来,看着他的额头说:“你没事吧?刚才幸亏流血了,电都被导入了地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孙季青惨白着一张脸,拍着胸口说:“幸亏我福大命大。回头一定要去庙里烧一炷香,感谢菩萨保佑。”
“走吧,我送你去医务室包扎一下。”两人收拾书包走了。
谢得慢腾腾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坐在辛意田刚才坐的位子上。他非但没有内疚,心里想的是:刚才的矿泉水要是换成盐水,说不定就可以要他的命。盐水能电离出电解质,具有极强的导电性。
他差点成为一个杀人犯,可是那时候的他丝毫不觉得害怕。
他脑海里酝酿了许多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准备用来对付孙季青。所幸辛意田很快跟他分手了。孙季青因此逃过一劫。
但是真正让他失控的不是这些事,而是他发现了辛意田的秘密。
辛意田在当他家教不久后指着楼上左手边一个房间问:“这个房间是谁的?怎么老是关着?”
谢得警告她:“你不要随便进去——,那是我哥哥的房间。”后来他主动告诉她,“我哥哥几年前因为救人淹死了。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遗物。我爸妈大概是怕睹物思人,从来不进去。”
当他得知辛意田的中学是在上临二中上的,说了一句:“那跟我哥哥是同一个学校哦。”因为谢厚早已去世,他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
直到有一天,他去翻哥哥书架上留下来的参考书,发现了夹在里面的初中毕业照。他是先看到照片背面辛意田的名字,对着名字才找到站在后排不起眼的她。那时候她留着短头发,低着头没有看镜头,跟现在的样子相差很大。他猛然惊觉,原来辛意田跟哥哥是同班同学,而她从来没有提起过。
他把哥哥的相册拿出来,仔细翻了一遍。每张集体合影的照片里都有她,春游,元旦晚会,班级照……,一直到高中。所以她跟哥哥一直是同班同学?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谢厚的弟弟?
他本想告诉她自己发现的这个巧合,但是潜意识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阻止他一直没有说。他开始观察她,发现她有时候会看着自己走神,等回过神来再跟他讲解习题时,声音变得非常的耐心、温柔。无论他怎么冲撞她,她都不会生气,顶多无奈地说一句:“坏脾气的小孩!”她如此无限度的包容他,年少叛逆的他再不耐烦,折腾到最后还是会乖乖听她的话。
一次他去沈家找她,见到了同一张初中毕业照,夹在放在她床头的《安徒生童话》书里。不同的是,哥哥的头像被人用红笔画了一个心形的圈,在一群人当中十分醒目。她大学都要毕业了,却如此用心地珍藏着初中毕业照,让它每晚陪伴着她入睡——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渐渐成形:她因为喜欢哥哥,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好。他甚至想到,她有可能是哥哥的恋人,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他又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脸上露出的古怪的神情,当时还以为她有毛病,现在全都明白了!
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他无法忍受!当辛意田再来谢家给他上课时,他神态极为倨傲、冷漠,“你以后不用来了。这个月补习的钱我会让人打到你卡里。”辛意田一时愣住了,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他所说的话,低声问:“那,那今天呢,还,还上吗?”
他一开始说:“不用了,你回去吧。”过了会儿又拉住要走的她,“算了,最后一天,你留下来帮我把考试重点划一下。”他把课本丢给她,自己回房睡觉去了。等他回来,辛意田的书包扔在椅子上,人却不在书房里。他以为她去了洗手间,等了十来分钟还不见她回来,他出去找她。
他看见哥哥房间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辛意田果然在里面。她伸手想去拿书桌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动作像慢镜头一样迟缓,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当她看到谢得推门进来时,吓得把手紧紧背在身后,像个做错事被人抓到的孩子,神情慌乱地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