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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这样不行,那就这样。”
“你不觉得这是有趣地改变计划吗?”
“想做摄录像转播,就应该早点儿作准备。凭一时高兴的想法来做,也做不好。”
好容易想到的点子被宗形否定了,千秋不满地噘起嘴巴。
她再次走到阳台上远眺大海。过了一小会儿,又毅然决然地走向电话机。
“谈谈想法,总该没错。”
千秋真的给工作单位打电话。
宗形用手掐灭香烟,站起来,走进了浴室。可能是长时间被潮湿的海风吹得身上发黏,得洗洗澡。
他自上而下冲了个冷水浴,擦干身子,穿上旅馆的白色长袍,走出浴室,看到千秋在电话机前用手托着腮。
“怎么了?”
“他们说事情太突然,摄影记者不方便……”
宗形用搭在肩上的毛巾,使劲擦湿漉漉的头发。
“那没办法啊。”
摄影记者不方便是托词。假如这岛子附近发生了飞机坠落的大事件,无论哪儿的摄影记者都会蜂拥而至。其真正原因是素材不够吸引人。
原以为千秋来到南国会悠闲自在地游览,但她却在脑海里不断思考工作的事儿,这种情形令宗形感到茫然。
“以后再考虑嘛。”
宗形安慰电话机前无精打采的千秋。
“还有机会啊。”
“我们电视台很小气,我很少有海外采访的机会。”
“这次不也来了吗?而且还是两个人结伴旅行。”
千秋未搭话,似乎还拘泥于自己的设想没获批准。
“我说那样做不行吧。”
“不是不行。”
“是主播助理独出心裁的规划没被采纳。”
千秋回到沙发上,用手往上拢了拢头发。身上的T恤衫有点偏离,右侧的肩头露出了乳罩系带。
宗形注意到乳罩系带,不免激发起一点做爱的欲望,但并不强烈。再说也不是时机。如果硬来,千秋也不会附和。
宗形走到阳台上,俯瞰游泳池。
太阳已经完全西斜,椰子树长长的影子投射到游泳池的水面上。池中只有五六个孩子和一个像其母亲的肥胖女性,没有其他游泳者。
让黄昏的凉风吹拂了一阵后,宗形回到房间。千秋仰卧在床上。平伸着两只胳膊,双腿微微劈开,舒直地伸展着,一副自由自在的姿势。
“肚子不饿吗?”
宗形问道。千秋缓缓地摇了摇头。宗形爬到床上,和千秋并排着躺下来。千秋闭着眼睛没动。
微微的凉风从开着的阳台门吹进来。
躺了片刻后,宗形支起上半身来,吻了吻千秋的脑门。
千秋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宗形见状,抚摸了一下自己被晒黑且略感疼痛的肌肤,慢慢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在暮色苍茫之中,两个人躺了一个多小时。尽管胳膊和腿有时触碰到一起,但两人却没有兴趣发生性关系。好像休息就是休息,不干别的。
夕阳西下的天空变成了淡紫色,夜幕已经降临。在除去浪涛拍岸的静谧之中,宗形的思绪回到了东京。
这个时候,正是公司里最忙碌的时候。人员频繁地进出,电话响个不停。各种事情纠缠到一起,自己忙得焦头烂额。而今自己却在南方的岛国和一个女人无所事事地横躺着,简直就是恍如隔世。他怀着那种悔不当初且无可奈何的情绪,仰视着高高的天花板。
“该起来了。”
宗形侧脸支起上半身,千秋便把身子凑了过来。好像是宗形的动作牵动了她。
“洗个澡好吗?”
“我刚刚洗过……”
“冲个淋浴就行。”
“我冲过淋浴了。”
“这次一起冲。”
“……”
“偶尔一起沐浴可以吧?”
千秋有点无精打采地扬起脑袋。
“想看裸体吗?”
“倒也不是。”
“那要干吗?”
“想看雌性私处。”
千秋脸上绽开了笑容。可能是睡了一会儿的缘故,刚才的严厉荡然无存了。宗形认为难得她主动提出同浴,就爬起来,往浴盆里放满了热水。
白天晒了几个小时太阳,身上火辣辣的,得把热水温度调低。尽管如此,身子泡在水中,还是有点轻微的疼痛。此时千秋推门进来了。
“后背疼吧?”
宗形看到千秋的后背上,有阳光照射乳罩所留下的清晰痕迹。
“进来吧!”
千秋手抓着浴盆边缘,腿迈进浴盆。宗形曾和千秋一起洗过几次澡,她一直没有害羞的表现。宗形注视着她的胴体时,她会满不在乎地站起来,露出前面的阴毛。宗形有时悄悄地把手往那儿伸,总会被她用力推开,并被斥责道:“真够傻的!”
也许是因为早已互相以身相许了,没必要再觉得害羞。但如果表现太过直接,就会让人觉得扫兴。话虽如此,像今天表现得这样率真,倒也无可指责。可她有时会说一些不应张扬的话。比方说来例假时,她会口无遮拦地说:“哎呀,又来了!”。来例假对女人来说,可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作为男人来说,觉得应属高度隐私。宗形常为此捏着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