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 第二章(第27/39页)

她没有死。

她是大清王室的格格,贵族血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一旦满洲国逐渐成形,新的国家崛兴,她的美梦就被逼惊醒了么?

她不相信现实是这样地冷酷——即使现实是这样地冷酷,她肯定应付裕如,因为,她会按自己信念干到底!

没有人能够把她利用个够之后,又吐出来,用脚踩扁!

不可能!

芳子维持她感激的笑容:

“替我谢谢干爹!”

副官告辞了。

她面对着那冰冷的凤凰,不过石头所造。钻石的价值,在乎人对它的评估。她川岛芳子的价值,仍未见底!

夜色渐侵。

在这通室雪白的医院病房中,一点孤独,一点空虚,一点凄楚,一点辛酸……渐渐地侵犯,令她无端地,十分暴戾。

她恨!

是那一记冷枪!

现实当然残酷,她要征服它,就要比自己“过分”,兵败如山倒,树倒猢狲散——得收拾局面。

伤势未愈,天天犹注射止痛,她已急不及待进行大报复!

她怒目切齿地在地下牢房,审问当天抓到的嫌疑犯。

大量受株连的,曾是她安国军麾下的士兵都被抓进来了。

牢房中呻吟惨叫声,一阵阵地传来,如同鬼域。

被抓的,各有“罪名”或“嫌疑”。宪兵看不顺眼的、不肯为皇军效力的、局子里宁死不屈的……最多是抗日革命分子。

亏他们想出这么多花样的酷刑来。

他们用锥子和针,把囚徒刺成血人,遇上怒视大骂的,便把眼睛也刺上两锥子,任从鲜血冒得一脸都是,还在哈哈大笑。

烧红的烙铁,先放在水中,发出“滋滋”的声音,冒起的白烟,唬得被逼供的人发呆。那铁烙在他心胸上,马上焦烂发臭。

墙上吊了几个强硬分子,只绑起两手的拇指,支持全身重量,悬在半空,奄奄一息。

浓烈呛喉的辣椒水,强灌进口鼻,辣得人面孔涨红,渗出血丝。

灌水的把人的肚皮一下一下泵得鼓胀,到了极限,一个宪兵直踏上去,水马上自七孔迸漏出来,人当场死去。

即使是壮硕的年青男子,全身及双足被紧紧捆在板凳上,问一句,不招,便在脚跟处加一块砖头,一块一块地加上去,双腿关节朝反方向拗曲,嘞嘞作响,疼入心脾。

还有皮鞭抽打、倒吊、老虎凳、抽血、打空气针、竹签直挑十个指甲、强光灯照射双目、凌迟……一片一片模糊的血肉,中国人的血肉,任由剐割——只为他们不肯作“顺民”!

这些酷刑已在关东军的指示下,进行好些时日。

芳子来,急于抓住那刺客泄愤。

刺客是个廿多岁的男子,浓眉大眼,唇很厚,显得笨钝。

看真点,那厚唇是酷刑的后果。

他已一身血污,但因口硬不答,宪兵二人捉将,强撑开他嘴巴,另一人持着个锉子,在磨他的牙齿。每一下,神经受刺激,痛楚直冲脑门,尖锐而难受,浑身都震栗。

芳子一见他,分外眼红。

她一手揪着这人,太用劲了,伤口极痛,冷汗直流,她凶狠地问:

“谁主使你暗杀?”

他不答,奋力别过脸去。

她不放过他。

“说!你们组织有多少人?”

男子满嘴是血,嘴唇破损撕裂,牙齿也摇摇欲坠,无一坚固。

他根本不看她。

芳子大怒,用力摇晃他,高声盘问:

“在我势力范围以内,不信查不到!”

她有点歇斯底里,咬牙切齿:

“我把安国军那五千人,一个一个地审问,宁枉毋纵,你不说,就连累无辜的人陪你死!我明天——”

还没说完,那人朝她头脸上大口地喷射,是腥臭的血和口涎,还夹杂一两颗被磨锉得松掉的牙齿……一片狼藉。

他的脸已不成人形了,但他仍是好样的,明知自己活不成,豁出去把她唾骂:

“我死也不会供出来!中国人瞧不起你这走狗!卖国贼!汉奸!淫妇!……”

他说得很含糊,但,字字句句她都听见。他还继续破口大骂:

“你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芳子气得发抖。

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吸的粗气鼓跳起来,她一手抢过身旁那烧红的烙铁,不由分说,直捣他口中,粗暴地插进去,左右狂挥——他当场惨死。

芳子的伤口因剧动而渗出血来。

但她意犹未足,如被激怒的失控的野兽,她是一个遇袭的人,被这些卑贱的人枪击,还要受辱,她快变成一个失去权势失去一切的空壳子了……